“才没有!是哪个人敢在五公主这里乱讲话的?看奴婢不撕烂那个人的嘴!”柳芝一脸怒气地喊道。
“柳芝姑姑,你不生气!别生气!”庆安吓了一大跳,柳芝一向在自己面前都很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如此暴怒之下的柳芝,庆安可是今天头一回亲眼目睹。
柳芝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坐到床旁,将庆安搂抱在自己怀里,有些伤感地将自己的脸与庆安贴在一起,然后又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可庆安却能感觉到柳芝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那位柳芝一直不怎么主动和自己提及过的女子,她的生母。
“奴婢记得主子是一个很好的人!主子性子里虽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蛮,但对咱们这些奴婢是打心眼里的好,主子特别喜欢和奴婢吐槽这宫里某位贵人怎么怎么样,主子当时也是深得陛下的喜爱呀…”说到这里,柳芝不由得笑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什么绝世珍宝,“主子总喜欢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最喜欢吃那御膳房里做的桂花糕,因主子最喜欢这桂花香味,也独爱桂花,那个时候陛下还为主子在那御花园内开辟了一大片桂花园呢!可是羡煞旁人呢!但也正是主子这最喜欢的东西害了主子…”柳芝像是回忆起什么,紧闭上双眼,抿住嘴唇,神色不宁。
“母妃她怎么了?”庆安焦急地问道,这皇宫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主子才刚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就…意外小产…因为吃了含有大量红麝的桂花糕…”
“什么?”庆安不由得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这个红麝曾经害过恪更衣,还差点要她的命!红麝粉这东西是有多可怕,她彻底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是活下来了吗?还长到了这么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份桂花糕被人动了手脚!”柳芝心痛地说着,“也是一个异国贡女干的!”
“怎么会这样?”
“因为嫉妒…”柳芝看向庆安,一脸沉重,“五公主您要明白,这后宫里妃嫔们的荣耀,一部分来自于她们的家族,还有一部分就是来自陛下的厚爱与拥有自己的皇嗣…”
“可我不是出生了吗?那个伤害过母妃的妃子呢?”
“是的,您是在主子身子恢复过后来到她的身边的!”柳芝一脸慈爱地看着庆安,随即神情上有些厌恶,看了看庆安,隐晦地说道:“那个妃子在锦寒宫走了…”
“啊!那里呀…”庆安知道那里,那个不禁令后妃们闻风散胆的地方,那个伤害过恪更衣的茵选侍就是在那里没了的。
“是不是妃子们到了那里之后就都会没了?”
“也不是,只是极少数人可以活着出来,但希望渺茫…”柳芝的神色逐渐黯淡下去。
“哎对了,柳芝姑姑你还没说母妃呢?她后来怎么样了呢?”庆安不由得有些心慌,什么叫做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活着出来?那她的母妃又去到哪里了?她询问过,也打听过,柳芝总是敷衍自己,就连恪更衣也没有很明确的告诉过自己,所以自己一直没有得到过满意的答案。
为什么这宫里的人在谈论她母妃的时候总是那么的隐晦,甚至对她母妃都有些避之不谈的意思…
“主子她…”柳芝似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一咬牙,“她也是在那里走的…”
“…”庆安大脑不由得有些空白,那个自己从未有过印象的女子,自己的生母,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怪不得之前每次自己缠着问柳芝“母妃去哪里呀?”这个问题时,一直避之不谈,或者搪塞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宫人们对母妃避之不谈的原因呀,锦寒宫这个地方,宫里人可都避如蛇蝎呢…
“我能知道原因吗?关于母妃为什么在那里的原因…”
“…她被判下谋害后妃不孕的罪名…”
“我猜是与仆固更衣有关吧?”庆安侧首看着柳芝,那双清澈的瞳孔里透露出浓浓的悲伤。
“是的,仆固更衣被人下了红麝,凶手查获竟然是您的生母…”
“柳芝姑姑你告诉我,母妃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是吧?是吧!这片后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讨厌的人!我讨厌他们!”庆安终于忍不住,埋在柳芝胸口,哭着喊道。
“是的,主子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的,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主子…”柳芝安抚怀里的庆安,但自己也是一番痛心。
“那就没有人帮帮母妃吗?她明明就是被冤枉的!她是无辜的!那父皇呢?大家都说父皇是一代明君,全大周最厉害的人,他会帮母妃的!是吧?”庆安的眼睛中透露出强烈的期待。
“…”柳芝不禁有些难过,这要她该怎么回答?说就是五公主您的父皇亲自下令将您的生母打入冷宫的,但就算她现在不说,五公主也终归是要知道的,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自己现在说也是在帮五公主…
“因为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主子,陛下也没有办法,所以下旨让主子去那里思过…”柳芝含蓄地将内容向庆安表达。
“父皇怎么可以这样做?”庆安一脸伤心,她不太懂,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父皇可以如此狠心?柳芝不是说过父皇那么喜欢母妃的吗?他不会感到难过吗?他怎么舍得让母妃去那种地方?
“所以母妃才会在那里走的,是嘛?”庆安从柳芝的怀里退了出来,默默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着柳芝。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奴婢希望五公主您不要因此与陛下生分了!这毕竟也不是陛下能决定的,要怪也是怪那个陷害了主子的恶人!借着主子与仆固更衣之间有些旧怨,借机加害主子!”柳芝也是一脸难受地摸了摸庆安的小脑袋。
“柳芝姑姑我困了,想睡觉…”庆安那带着些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