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寂静,本该是睡觉的的好时候,却有人饱的合不上眼。
“……再睡不着就起来练,”她双手搭在小腹上呈祈祷状。
“耍他个五百一千招。”
……哦,无用。
这还是青丝第一次失眠。
人一旦睡不着,心情难免烦乱,特别是明早还有个如同早七的操练。
她既然寻到了枝,以后日日都是要同师兄师姐一起练习的。
烦恼。
于是睡不着的青女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开始胡乱想起事情来。
袋子里装着的木镯子是明天拿去还给师父——这是今天吃饭她忘了的。
路上不小心把齐悠白的桃树枝踩裂一根——是要给他赔点东西的。
还有什么?
……
嗯,还有今天沈阔兴奋地说希望她以后好好练功,可以成为天下第一,把看不起他们的那个须臾门小小地打一下。
由于青丝吃得太开心,她好像答应得很爽快。
黎黎,黎黎和齐悠白都比平时吃的更多,二人甚至极为罕见的相视一笑,师兄笑的极为腼腆。
救,这是什么美好大团圆he结局即视感?竟然连一向堪称变脸怪的薛凉月也面目柔和,说以后好好和她……
和她做兄弟。
草——这是什么牛马?
“……”青丝一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睡着。
爹的,她被吓到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于是此人盯着黑乎乎的顶打算睁眼到天明:一个觉而已,非得她托马斯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上天赐给自己一点睡意吗?
大漏特漏,她的觉她做主。
于是她做了一整夜挥枝的梦。
——
黎黎想要伸出的手在空中一顿,终于还是决定落下。
不过今天早起的小师妹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门被啪的打开,露出一张似乎饱经风霜的脸颊。
八九岁的小姑娘该是朝气蓬勃的,自己这师妹却是这样的死气沉沉。
她开口,声音嘶哑如老狗。“我已经死……起了,走吧师姐。”
黎黎惊讶但黎黎不说,她面容冷了一些,点点头勾起小师妹的衣袖就走。
昨夜打下的念头愈发坚定。
——由于师妹学习进度太慢,她决定今天亲自监督学习。
于是齐悠白看着一边凛然站着的二师妹,正想开口问什么时,这姑娘已然回答起来。
“师兄教授青丝有些时候了,”她看向齐悠白,露出一个青丝都没见过的笑。
“我认为师妹还未愚钝到如此地步,那么就只有师兄教授不力的份。”
……啊???
摆烂大王·青·丝张大了嘴巴,而后她想拼命摆头:不是啊!是我自己不会、搞不懂,加上老是摆烂才学不会啊师姐!
和师兄没有一点关……系——黎黎把一脸憔悴的青丝扯了上来。
“算作师妹愚钝也好,她夜中也是愧疚地睡也睡不好。”黎黎问道,“师兄入门时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也这样吗?”
齐悠白面色一愣,没作回答。
青丝:想死。
黎黎见他不开口,一锤定音。“今日我来看青丝进度,师兄觉得可否?”
青丝好痛,痛在听到齐悠白点头说好,痛在她的专属狗刨动作要被黎黎师姐看到,痛在她爹的除了那几招耍树枝她什么狗屁都不会啊!
这痛及心脏,青丝不由得捂住胸口,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发昏。
她感觉她要死了。
一道阴影随之笼罩,青丝还未反应过来,这倒霉师兄齐某已经伸出只手点了她的眉心。
……怪了,突然觉得精力充沛到张开手就可以飞上月球。
“开始吧。”黎黎道。
于是青丝只得取出那根相伴的花枝,上战场一样地又把之前学过的入门招式舞了一遍。
她停下时,左手从不知道哪夜又绽开的粉花上划过,触电似的把这棠花枝猛地一甩。
……她在干什么。
但下一瞬间她就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在看重自己的师姐师兄面前耍花枪扔掉武器是什么傻叉才会做的行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紧盯着小师妹的二人先是见她行云流水地使出一套招式,继而把自己的枝一抛?
她在干什么?
然而这姑娘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只见这细条小人把自己身躯一扭,就这样——翻了个跟斗……
握上那仍旧泛着温度的树枝时,青丝无师自通地知道了她要如何去做。
无非就是耍花枪,她横着耍竖着耍先横再竖地耍,先竖再横地耍,勾着耍一下,绕着耍一下——
总而言之就是耍。
终于,她耍完了。
小师妹喘了几口气,抬头来看这两位的眼神。
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青丝竟然在黎黎师姐眼睛中看到一点欣慰的色彩。
……爹的爹的,不会胡耍乱耍刷出花了吧?耍对了?
齐悠白摇了摇头。
“很久之前,三师弟说练好厨艺后下了山也可寻门活计。”他看着师妹这样说道,”为此那年他苦学切丁技术,后来果然做的一手好菜。”
青丝:危险危险危险!
“但除却颠勺一术,总是欠缺。”黎黎一双眼睛落到师妹身上,也带点揶揄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