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萧竭嘿嘿一笑,“药……小的都放在里屋了,您带着宋娘子去便是,小的绝对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陆倾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抬脚走到了宋夷光身边:“走吧,先回屋。”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云里雾里地点点头。
这是……不用换药啦?
可当回了屋,她才发现自己想岔了。
陆倾泽……竟然要亲自给她换药?
虽然伤只是在肩上,但这个位置……
宋夷光朱唇微抿,低头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时不时的抬眸瞟向正在准备伤药和纱布的陆倾泽,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或许是……害羞?
她甩了甩脑袋,看着陆倾泽拿着东西走过来,慌乱道:“大人,其实昭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换药的。”
闻言,陆倾泽挑挑眉:“你自己换,我不放心。”
纠结了半天,宋夷光双颊通红,在陆倾泽的注视下缓缓解开了衣裳,露出了自己白嫩小巧的肩头。
感受他那灼热的视线,宋夷光的脸更烫了,她有一些不知所措的,羞愤道:“大人快点。”
“嗯,好。”陆倾泽勾了勾嘴角,收回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专注在那伤疤处。
那药冰冰凉凉的,敷在伤口处很是舒服,可宋夷光却觉得屋里闷闷的,浑身发烫,很是不自在。
“好了吗?”宋夷光红着脸娇声问道。
陆倾泽低着头,在她身前忙碌着:“快了,别急。”
过了好一阵,陆倾泽才直起身子,轻声说道:“可以了。”
宋夷光轻咬着下唇,飞快地将衣裳合上,低着头没有吭声。
陆倾泽看着她这幅羞得耳根子通红的模样,忍俊不禁:“昭昭,你随我回府那日可是只披了一件纱裙就过来了,那时怎的不见你这般害羞?”
闻言,宋夷光气呼呼地瞪了他一样:“那能一样吗?”
“如何不一样?”陆倾泽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粉红粉红的耳垂。
“就是不一样,你自己想去!”
陆倾泽轻笑一声:“好,你害羞便罢了。”
“谁害羞啊?!”宋夷光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将胸前的那一块玉佩拿起,塞进了领口里。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一向陆倾泽,问道:“大人,你当时说云烟这个名字不好听,要给我起名昭昭,也是因为你知道我的小名叫昭昭吗?”
陆倾泽点点头,眸中满是笑意:“是啊,我想让你用自己的名字活下去。”
“原来你那么早就认出我了。”宋夷光喃喃道。
“更早。”陆倾泽抬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捋到了耳后,“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认出来了。”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了陆倾泽好一会儿。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笑道:“那大人眼力可真好。”
门外,萧竭在廊道转了半天,手中正拿着一个拓有朱红色印泥的信封。
这时候将信送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犹豫再三,他在门外蹲着,身子听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起身抬手扣了扣门。
“主子,有京都来的信。”
没过多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陆倾泽从他手中接过了信,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萧竭讪讪一笑,点点头,立马就退下了。
陆倾泽关上了屋门,转身坐在了桌案旁,撕开信展开查看了起来。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瞧着陆倾泽这愈发严肃的神情没有吭声,只是轻手轻脚的下了软榻,走到了他的身边。
过了好一阵,他放下了信,叹了一口气。
宋夷光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陆倾泽伸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圣上在催我们回京了,现下京都有两件大事儿。”
“大事儿?”宋夷光好奇地看着他。
瞧着她这幅样子,陆倾泽轻笑一声,眉目间的阴霾淡了一些:“嗯,一个是九公主已经出发前往南国和亲了。”
“九公主?”宋夷光愣了一下,“就是那次宫宴,你带我去见过的那位小公主?”
陆倾泽点点头。
见状,宋夷光急道:“为何?她年岁还未到呢,圣上有那么多位公主,为何偏偏让她去?”
“因为她没有母亲护着,也不受圣上待见。”陆倾泽苦笑道。
闻言,宋夷光沉默了。
是啊,那次去宫中看,季泠身为最小的一位公主,过得并不好。
因为出生,因为不受宠,她的日子甚至还没有柳泠泠一个郡主要好。
这便是现实。
“大人不是前段时间才打赢了南国吗?为何还要和亲?”宋夷光不解道。
陆倾泽想了想:“短时间内,圣上应该不希望再出现战争了。”
宋夷光皱着小脸,没有吭声。
陆倾泽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一个事儿。”
“曲阳侯死了。”
宋夷光愣了一下:“曲阳侯?也就是……成阳郡主的父亲?”
“没错,他与我爹是至交好友,曾一起上过战场。”陆倾泽道。
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宋夷光的手,轻声道:“昭昭,咱们明日便动身回京吧。”
宋夷光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