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了联合体的内部人员,一个年纪轻轻高级治疗,一个还成了稽查队的副队。”
“那么多玩家被捕,谁干的?”
叙藜循循善诱:“谁出卖了那些战友——”
安吉尔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说黄鳝。其实他不老实,他们都知道,甚至看到黄鳝死了时他们还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安吉尔对这个女佣兵是不该有恶感的,可他近距离接触过被杀死的陆知清......说实话,属于他良心的那一部分正在恐惧和战栗。
露露知道这个人想听什么,牙齿碰撞地发问:“你,您是想说,他吗?”
叙藜微笑着鼓掌:“好孩子。”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挥手,他们手上的绳索就断了,可他们对付不了叙藜,只能身体绷紧地警惕退后。
叙藜仍旧语含鼓励:“你们答对了。两个死人,能改变什么,报复什么?不过你们懂,对吧。稽查队,和那两个玩家待过的地方,现在都知道你们的成员了。”
她向来喜欢演到底:“穹宇只是他们告诉我的第一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第二个呢?”
安吉尔单纯,接近崩溃:“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死了,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玩家里面还有叛徒?
叙藜歪歪头,笑容灿烂。是的。得罪她的玩家不止一个,她要解决的玩家不止一个。
所以,猜忌起来吧,闹腾起来吧,最好被这个情报刺激得一起发疯:实力还不够,她就只能搅浑水啊。
当夜便离开第二区的叙藜买好了顺手用的武器。其中有一把长刀,可以机械降神直接转化为长杆镰刀。她很喜欢。
她迫不及待要试一试。
狭窄房间里的露露却腿软跪倒。在安吉尔瞳孔涣散,对玩家前景感到绝望的时候流泪说:“他死了。”
安吉尔没有反应过来,张张嘴。
露露对女佣兵说的话半句也不信,她腿上的束缚解开了,手还被绑在身后,就这样跪下来,像是被绑起来献祭邪神的祭品。
脸上一样的悲悯和泪流满面:“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陆知清绝对不会是出卖我们玩家阵营的人,她在污蔑他!”
安吉尔神色空茫,太多信息让他问不出为什么。可露露记得,她清楚得记得。
那天安吉尔和自己救出了被脑机审讯的陆知清后,他意识混沌,脑机取不下来,甚至偶尔还会狂躁发怒,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第二天露露进去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那个额上全是伤和血的男人有着这个世界联合体NPC统一的制服。
神色却是苍白安静地和他们道歉。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忍着剧痛带他们逃开了那间房。
然后他们去找物资。
然后他去引开那些人。
然后,他就消失了。
露露以为他是被稽查队抓捕,以为他是在被审讯了一直心急如焚,没有想到,会在那天看到他被杀死那一瞬间的画面。
他承认了他是玩家,可是那不是他的错。是黄鳝和这个女佣兵联合。是他们害死了他,害死了那个审讯中还给他们一条生路的人!
安吉尔抱住脑袋,咬牙挣扎:“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我不记得。”
露露哽咽:“你当然不记得,因为抓走他的人异能是隐藏。”她的异能是异能显示。那天她看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藏生。异能是隐藏部分记忆。
他把陆知清带走了,然后交给了那个女佣兵。
陆知清和惨死的柏黎恐怕都是无辜的。
她才是真正挑拨玩家的人。
第六稽查队为了悬赏叙藜下了血本,甚至在某天公告,在那块叙藜志得意满杀了陆知清和柏黎的大屏上宣告,他们这里有叙藜想要的奖励:
一个玩家。
叙藜看着屏幕上一模一样的藏生,笑容消失。陆弋瞳孔阴鹜,摘下手套:“叙藜,我们打个赌吧。”
他语气狠厉,一字一顿:“这次,我们绝不会放过你。怎么样,你敢来吗?”
他掐准了叙藜的命脉,恰准她既然宣战就一定骑虎难下:“我们会在明天十二点之前处决这名玩家,而你,你可以抢夺这个主动权。”
叙藜冷笑。
藏生,她用过的马甲之一,被抓过一次勉强逃了,他们却留下了复制体。哦,忘了,这个马甲也是实际上联合体的成员之一,不过是被除了名的。
因为他名义上一直在昏迷。
叙藜面无表情。因为昏迷,他身边的NPC其实没怎么怀疑他,甚至叙藜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身份要先毁掉。
这种被稽查队先一步的感觉,她收拢手掌。真是糟透了。就算这个藏生只是个复制体,也糟透了。
如他所愿。叙藜缓缓念着藏生这个名字。这一刻想起的不是这个安全账号下还有多少资金,而是,果然不能有一点懈怠。
让她处决她自己?真是个好主意。
她答应了。
研究所的所长气得面色发青:“谁允许你们私自截留他的基因信息的?!你知不知道藏生是我们最年轻最优秀的研究员,前途无可限量——”
“再年轻也脑死亡了,”陆弋换了高级制服,外套冷硬,神色更是毫不留情,“而且我们有充足证据证明他是玩家。”
似乎是想起什么,“充足”两个字他说得很用力,几乎咬牙切齿。
“是他劫走了陆知清,”陆弋手上有审讯脑机的部分信息,他看到了这一幕,无形中和玩家信息重合,“他是那个女佣兵的同伙。”
他要杀了她。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