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符合周边村庄气候防护林,甚至连建议修建堤坝位置都标了出来。
“大人?”林九思对自己的成果十分不自信,见慕容逢卿神色变换几轮心里也惴惴不安。
慕容逢卿难得不是揶揄一笑,“林寨主,你做得很好。”甚至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我们便着手去做?”
“嗯。”慕容逢卿轻轻点头。旒城每逢仲夏便涝水横流,他一直在筹划建设防护事宜,林九思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实属意外之喜,这令他不得不重新评估了一下林九思——看似大大咧咧、心无城府,实则是胸有沟壑之人!
得力干将旁观全程,三人地下脑袋凑一起窃窃私语。
阿力:“阿干,大人方才瞧着寨主笑了?”
阿干:“是啊,笑得比春花楼里的……”
阿将:“嘘!小点声,大人听得见!”
慕容逢卿:“我确实听见了……”
得力干将:“……”
几人眼神间暗潮汹涌,唯一置身事外的是他们那个听不了夸奖仍在陶醉其中的天龙寨寨主。
林九思:“得力干将,我觉得我要青史留名了!”
愈发沉默的四人:我(们)觉得你(您)想多了……
林九思着实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确认了计划后她便动员附近村民齐齐来植树了。初时,她们还是遇到不少阻挠的,有许多村民不解他们为何要做无用功?
得力干将便轮流尝试以利民利己的的理由来说服他们,可惜仍有人不解。
林九思想了想,贴张公告说:植树一颗,赏钱三百文。多植多赏钱。
阿干见此担忧道:“寨主……其实我们天龙寨很穷……”
林九思拍他肩膀安抚,“安啦,有人出钱。”
阿力:“何人?”
阿将:“……给我们苗的人。”
林九思赞许:“知我者,莫若阿将也。”
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卖了的慕容逢卿此时正在府衙处理公务。近来城内聚集了不少逃荒难民,他要想办法安置他们,不然容易出事端。
等到月上柳梢头时他才将将放下笔墨,揉了揉困倦的眉目,忽然想到林九思那张笑盈盈的俏脸,唇角无意识勾起来。他唤来衙役询问林九思那边的情况,越听,脸色越麻木。末了,他冷笑一声:“她那哪是拿着月钱办事?她这是瞧上我的家底了。”
衙役也是想为大人分忧,直接道:“不然,我神不知鬼不觉去做掉她?”
“……”您干衙役前是当土匪的吧?气性倒与林九思那帮人有得一拼。
“咳咳咳……”慕容逢卿试图挽救下林九思性命,“不打紧,你下去吧。”
“是!”
过了半月,林九思浑身泥土跑进府衙,“大人!”
慕容逢卿早听衙役通报,已然煮了壶新茶坐在内院等着林九思。
“大人,我们已经种了半片区域了!等来年,那些树便会长高长壮!!”
慕容逢卿专心瞧着林九思兴奋禀报,还适时为她递了杯茶解渴。
“大人,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完成任务!”
慕容逢卿心想:是啊,那也是我家财散尽之日。
“大人瞧着似乎不是很愉快?”
慕容逢卿:可不就心情复杂,试问谁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家财被人霍霍光?
“我没有。”
林九思以为错觉,顿了顿,振奋人心道:“大人,民女认为光靠植树还远远不够!”
“噢?林寨主有何高见?”
“民女植树初衷其实并不单纯,如今与民做了这事后才发觉凡事以大局为重是这般畅快!之前民女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现在确实真想为民干点实事了。”
“林寨主之意,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不要月钱了?”
“倒也不是,”林九思恢复那副谄媚嘴脸,“钱还是要的。”
“……”果然还是那个钻钱眼子的天龙寨寨主。
慕容逢卿顺水推舟:“等植树事了,我想分派给你一个任务,林寨主,你接受亦或拒绝?”
“哪种任务?”
“当我副手,与我一同处理难民事宜,如何?”
林九思稍微迟疑了一下,讷道:“可我堂堂天龙寨寨主……”
“当寨主能吃饱?”
“不能……”
“可当我副手有月钱。”
“好……”
事实证明,慕容逢卿这招屡试不爽。
待得力干将知道自己又被寨主卖了时,林九思已与慕容逢卿签了短期的卖身契。
阿力:“寨主,您糊涂呐!”
阿将关注点永远不在重点,他问:“卖了几钱?”
林九思神秘兮兮说:“每人每月五百文。”
接着,她略微扬声道:“你们寨主我是不是很厉害!”
阿干:“确实厉害……凑起来能买半扇猪肉。”
阿将宽慰他们二人:“算了算了,咱寨主不经夸你们又不是不知晓。”
阿力心有不忿,“您可是堂堂天龙寨寨主,您怎能为朝廷办事?”
林九思掰着手指头算:“去年,我们还好点一日吃两顿;前年,我们光吃一顿美曰其名修行;更久之前……唉,不提也罢,我们守着天龙寨能吃饱饭?”
显然不能,得力干将蔫蔫不语。
“所以——谁能让我们吃饱饭谁就是大爷!懂?”
“懂!”他们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