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来。
一早上上过语数英和一节历史课,都是在讲卷子,李乐意轻轻松松地度过了。
四位老师都不爱点名,李乐意坐在讲台下随意翻看所有的试卷资料分析原身的水平,庆幸地发现咬咬牙还是可以赶上之后,疯狂复习了一下大漏勺数学。课间再和陈嘉玉去个小卖部,期间穿插问几个不漏痕迹的楼栋问题熟悉校园地形,一上午打打闹闹地过去了。
午饭在食堂吃,陈嘉玉是住校生,午休的时间跑去宿舍睡觉,李乐意也不打算回家,想着回教室搜集越多的信息越好,她是真没做好穿帮的准备。
刚走到楼梯口呢,就看见教室门口的走廊站着不少住校生。李乐意看这场景,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总有人在走廊看看风景什么的,一时间也觉得挺有回忆。直到有人对她挤眉弄眼,问:
“李乐怡,你摊上大事儿,早上真哭了?”
李乐意心想这人真是自来熟,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晨读的时候没见他坐在她旁边,也拿捏不准原身和他什么关系,但还是忍不住翻个白眼进教室了。
一直走到读书角那里,才发现不对劲来。教室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还坐在她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翻她的卷子,哗哗作响。
这个班级不是什么培优班,午休也不要求所有人都来,但也不乏好学的学生,一天到晚稳坐课桌前复习的。
想到有什么可能性,李乐意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人若有所感,转过头来。
只见他剃着寸头,眉毛疏淡有致,单眼皮的眼睛却不显小显凶,就是现在有点耷拉下来,看上去不近人情无所凋谓的样子。骨骼匀称,穿着一件纯黑t恤,身上没打一个耳洞也没一个纹身,让李乐意感觉挺惊讶的。
她以为高鹤高中时期是个耳洞多得把耳朵当筛子的花臂黄毛呢,现在看来虽然没其他小说写的美强惨那么美,高鹤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在的,至少现在这样看自己的时候挺唬人、挺校霸的。
正盯着人家嘴唇看呢,对面冷不丁地问一句:“傻了?书呆子怎么告老师造谣我勒索你。”
这小子用的什么牌子的润唇膏,咋一点唇纹都没有?
对面扔过来一个笔袋子,大声骂道:“问你话呢,扯什么润唇膏,傻*吧你!”本来就烦,他前一天晚上刚被人用钢管打过,龇牙咧嘴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班主任就狂打电话让他滚过来,骂他不懂得和同学团结友爱,还翘课,要反了天了。
但他本来就不爱和班上的人在一块,人家都骂他是垃圾,那他看别人也不是什么好货。翘课他倒是天天有,还以为老班习惯了嘞,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炮仗。
高鹤嘀嘀咕咕的话要是被老班听见,准能被气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动用请家长大法了。但高鹤本能不想惊动他那个老爹,骂骂咧咧地赶过来,结果就为这?
李乐意才发现自己把心声说出来了,一瞬间就忍不住脚趾抓地,半猜半解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我没上办公室,谁打小报告了是不是。”
开玩笑,她现在都不知道谁是班主任,还打算开班会的时候认识,其他科任老师都没认全,又怎么会去办公室送人头。
大概今天哭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偷摸看热闹,但她解释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听清了。没准就是哪个有正义感的同学觉得她不敢惹事,帮她说的。
于是李乐意补充道:“是我的锅,我到时候给你解释,对不起。”
但你名声太差,也得改改。
高鹤冷哼一声,对着一个女的再多的气也没处撒,直接起身略过她走了,来都来了,他决定今天打一下午篮球再走。
李乐意偷偷比了一下,高鹤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但按照书上写的成年高鹤,估计还有得长呢。
蹲下来捡起笔袋,超长反射弧发挥了作用:这臭小子偷翻别人卷子还乱丢东西,真够讨厌的!
被赶到走廊的同学回到教室,无视午休时间若干好奇的视线,李乐意边啃数学知识点边想,是高鹤凶名太盛还是同学善解人意,竟然没人跑过来问她实情。
在上下午第一节课前,李乐意被老班叫出去问事。解释的同时李乐意也观察对面的人,总结几点:中年男性,姓牛,略微秃顶,政治老师,比较和气。
“那这事儿我还得给高鹤道个歉,我当时一急就给他骂个狗血淋头。”牛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招招手,“你回去读书吧。”
李乐意当下就对牛老师高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是遇上好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