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心脏,观众跟着一起‘噗通-噗通‘
一下又一下。
跳动得越来越慢,紧张感却越来越强。
此时的镜头给得很有意思,一个大全景,一半是儿子,另外一半中,三分之二是父亲,剩下的三分之一此时拥挤的人群。
画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安静下来。
这个儿子现在在想什么呢?
看不起父亲?
体会到父亲的不容易?
还是对包工头的不忿呢?
接下来,儿子又会做什么呢?
画面带着无限的吸引力,让所有观众沉浸着满是疑问。
看到这里,谢寒生发现,这部电影导演对于画面的把控,对镜头的掌控力很令人惊艳。
张珊震惊道:“这导演,这画面厉害了。”
谢寒生沉默点头。
下一秒,电影画面突然由慢变快。
儿子猛然拿起手边的玻璃瓶,冲向众星捧月的包工头。
瓶子在包工头的后脑碎裂,声音清脆又沉重。
画面快速一转,闪过众人错愕的目光。
然后是儿子发狠的表情,包工头转头踢开儿子,冲上去把他压在身下,猛地挥拳打向儿子的脸。
儿子太瘦弱了,在包工头小山一样的身躯下就像是蚂蚁和大象。
这时众人已经反应过来,父亲冲上去想拉开包工头,却被其他工人控制住。
有人道:“你别上去,你儿子突然打那一下,包工头心中有气,就让他打一顿回来消气。不然包工头肯定要把你们赶出工地的。”
对哦,如果自己和儿子被赶出工地,那有该何去何从呢。
父亲动作迟疑。
那边,包工头边打边骂:“你这个小崽子还敢打我,怎么,想替你爸报仇啊。可惜了,你爸懦弱的很,现在根本不敢帮你。”
“你爸是个废物,你就是废物儿子。”
儿子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而是努力打回去。
直到听到包工头的话,他睁开被血糊了半边的眼睛看向父亲,男人纠结的表情映入眼帘。
身体突然沉重了,挥动的拳头变得无力,自然渐渐落了下风,直到躺在地上。
包工头拳头挥动的声音响在众人心间,不知过了多久。
儿子已没了动静,包工头还是没有停手。
父亲突然清醒过来冲过去推开包工头。
这时,儿子已经浑身是血再也不动了。
父亲抱起儿子的上半身哀叫。
包工头还是不肯罢休,连着父亲一起踢。
工人怕事情闹大,一拥而上将包工头扯走。
众人都已离开,只剩下抱着儿子的父亲呼叫儿子的声音,没有人作答。
不知是谁叫来的救护车带走了父子俩。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按了快进,包工头进了监狱,儿子再也没能醒过来。
这部电影不是一部犯罪电影,所以关于警察、法官判案的描写很少。
电影只给了几分钟的时间,而是在父亲前往殡仪馆领取儿子尸体的部分,镜头给得极其细腻。
父子俩离开殡仪馆时看见门口挂的红灯笼,恍然发现即将过年了。
今年要怎么过年呢,往年都是在工地吃一顿饭。
父亲决定带他回家,他没有钱包车,没有钱坐飞机。
于是他带着儿子去做中巴车,坐黑车,最后背着儿子走了几十里回到家。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他儿子一直不醒,他就说儿子生病了。
路人安慰他:“你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却突然泪流满面,喃喃道:”谢谢。“
路人以为他是担心儿子的病情。
却只有他知道,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电影的后期一直处于好笑与好哭交替的状态,每到父亲为了躲避查询而做出啼笑皆非的事情时,都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而到安静下来,父亲坐在位子往坐在车窗边孩子望去时又让人一阵心酸。
镜头给的很隐晦,摇晃的汽车,不知是看着孩子还是窗外风景的中年男人都给了观众意味深长的遐想空间。
故事最后的高潮在大年30当天,父子两艰难回到家后却发现家中也在举行葬礼,是父亲的父亲的葬礼。
因为是过年,家里虽然在举行葬礼,却没有客人。
老人的尸体放在堂屋的棺材里,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几道菜。
桌子上趴着父亲的母亲,镜头给到她已经发紫的嘴唇。
电影院里细小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桌子上几只老鼠死在酒杯边。
男人踉跄着放下孩子,走到桌旁端起酒杯闻一闻,里面是邻居家自己酿的酒。
随后他看向杯中,不知看见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放下酒杯后父亲苦笑一声,道:“新年好,我们一家人团圆了。“
自从出去打工开始,他也已经太久没有回家过过年了。
说着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电影的结尾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