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产业,卫亦云去满京华的频次还是蛮高的,多数时候都是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边饮茶一边听听来往宾客门都在谈论些什么,有时在大堂有时在楼上,他就是这种时候看到纪妤萱的。
满京华每日进进出出上百人,带着帏帽的女子也是数不胜数,并且没人会三天两头就上酒楼,所以其实很难记得一个来过的人。
卫亦云会注意的纪妤萱,确实是她三天两头就会过来,虽然戴着帏帽打扮低调,护卫也都是扮作寻常男子隐匿在人群中,
但纪妤萱的衣裙材质都非凡品,哪怕样式颜色不打眼,卫亦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他可是盛京最大成衣铺的老板。
他一直认为她是某权贵人家的女儿。
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她就会老是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卫亦云就是这种感觉。
他每次来满京华,都能遇到纪妤萱,有时在成衣铺也能遇到,时日久了,他甚至非常清楚她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裙,偏好什么口味的茶点。
除了自家妹妹,卫亦云还没这么关注过一个女子,不知不觉这份关注就变了味道,哪怕对方并不认得自己,从来没有过交集。
但有时候几日不见,卫亦云会觉得空落落的,想要迫切看见她,见到后就感觉心里空的那一块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人家了,卫亦云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格,当即决定要去认识,甚至在想,如果与对方家世相差太大,那他再去考个功名也不是不行。
卫亦云特地去成衣铺定制了一套月白银丝素面锦袍,看上去温文尔雅,端庄稳重。
人嘛,无论男女,总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拿到袍子那天,卫亦云打算送去满京华备着,纪妤萱两天没出现了,近两天应该就会过来,到时候直接换上就成。
还没等两天呢,纪妤萱当天晚上就来了,身旁跟着一个身着墨绿色暗纹长袍的男子,两人径直去了五楼的一等雅间,没叫吃食,倒是点了一坛罗浮春,这酒虽然醇香无比,但是极烈,卫伊曾偷喝过一小口,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六楼一共两间雅房,分别位于楼梯两侧,对立而建,中间还留有一间厢房的位置,是一大片鲜花盆栽,
没错,是卫伊的手笔。
不像其他楼层是对外开放的,有走廊可以直接看到楼下,楼下也能看到楼上,六楼则是半封闭的,楼上可以看到楼下,楼下却瞧不见楼上。
位于楼梯右侧的是卫伊的抱月阁,左侧的还没有挂牌匾,是卫亦云在住。
那日卫亦云在楼上看着纪妤萱同男子走进厢房之时,还在想真是刚刚好,今儿衣袍刚完成她就过来了,
后来看着那间房要了酒,半个时辰后又要了一次水。
饶是再木讷,卫亦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许是哪家的大小姐与情郎不被家里看好,只好跑到外头来相会。
自此,卫亦云歇了心思,也没在特地关注纪妤萱。
此刻被舅舅拉直身体,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公主,卫亦云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六楼房里的那身还未穿过的锦袍,又想到刚刚宾客们说的面首……
她是公主,她居然是公主!
那个人不是她的情郎,也没有听说公主要招驸马,卫亦云突然想到自那天起他确实没再见过那个男子,当即非常肯定那人只是公主养的一个面首,可能那次过后就失了兴致。
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
江武男不知自己的外甥此刻满脑子都是给公主当面首,他只是看着卫亦云盯着公主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眼神他熟悉,以前卫司言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妹妹的。
加上公主也把眼神都给了卫亦云,江武男以为自家外甥跟公主之间有点什么,结合刚才的事情,愈发肯定。
外甥的产业也看过了,腰也撑了,是时候走了,别影响人家小年轻相会。
江武男随便寻了由头离开,还顺手带走了眼睛瞪老大的卫亦云的小厮。
“我跟卫公子是不是见过?”
“公主您看我像您的面首吗?”
……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
六楼左侧的那间房里,从里间门口开始,地上散落着罗裙、儒袜、步摇、长衫……
满京华的总管满勇第三次去送水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
站在外间门口,看着只着中衣的卫亦云神色温柔满脸餍足地从内间走出来,伸手接过水,让他去休息不用候着了。
满勇应声退下,却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里面是宁安公主,昨晚卫亦云揍人的时候他也在场,虽说公主确实貌美,艳冠群芳,但自家公子这身份地位,上赶着做公主面首,还是让他十分诧异。
此后近十天,卫亦云和纪妤萱几乎每日都会宿在那间房中,白天公主离开不知去向,有时也还是在满京华,卫亦云则是忙着继续筹备话本戏。
一到晚上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频频叫水。
这天中午,纪妤萱被楼下吵杂声惊醒,拥被坐起来,浑身酸软无力,红痕交织,从脖颈下方蔓延到脚上,连脚趾都没放过。
卫亦云他是狗吗?!
但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虽然稍有不适也确实是清清爽爽,
纪妤萱这才想起卫亦云一大早给自己收拾清洗,又抱着她在床上躺了一会,一边亲她的耳朵脸颊一边低声呢喃什么,纪妤萱这几日纵欲过度,昨日也是折腾到半夜,实在是太累太困,没怎么听清。
这会房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