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肯定,可是缚在赵老周身,不过短短半刻钟时间,便被赵老挣得隐约有崩裂的迹象。
而周身灵力波动中,慕初黎更是生出一种诡异的赵老不仅身负灵力,更是灵力与她极其相似,甚至有同出一脉的迹象。
难不成赵老也身负抟盛骨?!
……开什么玩笑。
她毕竟探过赵老经脉,和自己是不是一样,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然而就在她要继续收紧网格彻底将赵老束缚住时,只闻赵老一声嘶吼,下一瞬,细网瞬间崩毁!
赵老狠狠撞上结界!
“阿翁!阿翁!”
然而不论这次怎样呼唤,赵老依旧在癫狂地撞击着阵法结界,神智丝毫不见转醒。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淋漓而下,漫延脚底,又渐而流出。
“阿翁不要伤害自己……”
阿芊泪如雨下,猛然挣脱开慕初黎,不管不顾地想要冲上,却被慕初黎眼疾手快再次一把拉回,刚要劝她冷静,怎料阿芊骤然回眸。
“慕姐姐,放了我好不好……求你……”
慕初黎一震。
小小的女孩久久注视着她,眼中含泪未落,带着超脱年龄的萧凉和凄意,她唇角微动,慢慢地道:“……慕姐姐,你说,若是没了阿翁,阿芊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人生实苦,若非又亲人牵挂,谁人愿于这红尘中磨得千疮百孔。
慕初黎指尖微抖。
她懂阿芊。
毕竟她是亲眼看到过,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在天真烂漫的年纪,接连失了双亲。是如何在心肝俱烈之际,咬牙打起精神,与阿翁相依为命。又是如何在阿翁患病跌倒时,手足无措,哭得撕心裂肺。
奈何老天不生眼。
趁慕初黎失神间,阿芊猛然低脸,一口狠狠咬上她的手臂,慕初黎吃痛间手底一松,阿芊趁机推开她,向赵老奔去。
这世间已无她可留恋之处,这样随着阿翁一同而去,与泉下的爹爹娘亲重新团圆,想来也是极好。
她闭上眼,毅然而决绝地迎上赵老。
“你还有我!阿芊,你还有我!”
耳边一声暴喝,阿芊恍惚之际,整个身子便被再一次地抱住避开,慕初黎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重复。
“阿芊,你还有慕姐姐,还有慕姐姐啊……”
慕初黎紧紧揽住她。
两岁失去父母,常年寄人篱下,忍受着亲戚的冷漠与不屑,乃至辱骂和冷暴力。
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没有父母,没有骨肉血亲挂念的种种辛酸,她怎么可能不感同身受?
那些,也是她……承受了将近二十年的苦痛。
然而那些苦痛,在她来到这个异域他乡的第一天,就被这个小女孩舒舒软软的微笑,与发自心底的信任和体贴,而温暖熨帖。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真意,就是赵老和阿芊所给予。
她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阿芊,往后余生,有慕姐姐一直陪着你,陪你想办法救下阿翁,陪你……长大。”
慕初黎咬破唇角,一字一顿,认真道。
“慕姐姐如今忘了医术,往后同阿芊一样重新开始,从采药择药开始……就像你摆在院中的那些草药一样,从最开始学起……好不好?”
阿芊身子一僵,像是恍惚了许久,才抬起眼,呆呆望着她,晶莹的眼眸中缓缓蓄出水色,继而大片大片的泪水晕开。
小女孩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出什么,却闻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自外轰隆撞开!
面皮白净的李常之狼狈摔在屋中,脸色惨白地抬脸看向她,一张口,便猛地一个全身痉挛,面庞因疼痛扭曲之际,狠狠呕出一口血。
他死死攥住胸口,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焦灼盯住慕初黎。
“走,三小姐,快……走……”
话语未落,眼前隐有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从屋外划过后,置入屋中,精确而稳准地刺入李常之的胸口!
书生瞳仁睁大,旋即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李常之!”
一番变故措手不及,慕初黎猛然就要冲上前查看。
然而那柄长剑的旁边,很快凝实一个人影——一身天蓝色道袍,伸手握住剑柄,眉眼轻狂倨傲,骄纵阴鸷。
“炽匀?!”
慕初愕然。
炽匀望了她片刻,目光狠辣,握着剑柄的手猛然向外一拔,直接将长剑从李常之体内抽出,鲜血登时迸射而出,溅至身前三寸!
他瞧着慕初黎陡然停滞的呼吸,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拭着剑刃上的血,又皮笑肉不笑道:“不必担心,李常之暂时死不了……”
他拿剑尖戳了下李常之的面颊,声音带着阴冷。
“这么就让他死了,岂非太过便宜?”
“你疯了不成?”慕初黎怒道,“你怎敢杀害百姓?!忘了之前与谢沉翊做下的承诺吗?!你还要不要帮你哥恢复……”
“住口!”话至此处,炽匀比她更为反应激烈,“事到如今,你还有颜面提起兄长!我当初当真是昏了头,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慕初黎蹙眉。
这人的确有改邪归正之意,之前还替谢沉翊挡了剑,怎会突然中途变卦?又为何莫名其妙伤害百姓?
而且,伤了百姓后,为何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这也是当初她没有任由谢沉翊杀了炽匀的原因,虽然考虑到这人罪不至死外,更重要的一点,谶言偈所带给他的惩罚,会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