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一夜过去了夫人还是发热不退,眼下连药也没有了,怎么办啊?”胖阿姨絮絮叨叨的,屋内明明是深秋时节的凉意,可是她的脑门上却有微微细汗。
“夫人?”
是了,眼下谢连枝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此时她的母亲应该也还在世上,只不过旁边的这个胖阿姨,她实在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阿姨,你别着急,等我穿好衣服,就随你看看母亲到底怎么样了。"打开这个谢连枝的柜子,好家伙,清一色的青绿蓝,这谢家大小姐的喜好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唉,竟然穿到了人家的身上,不管这里是哪个平行世界,总得对人家的人生负责,古时候高烧不退可是大事情。
谢连枝只能随便拿了最上面的一件长衫,通体水绿色,一边别的什么样式花纹都没有,摸在手上是好料子,只是这也太过简朴了些。
要知道谢连枝的母家可是洛城最有名的皇商,而谢连枝是嫡出大小姐,上一世在谢家没有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之前,云金儿也是不敢对谢连枝太过分的。
“阿姨,你说没有药了,那快命令大夫去取药啊,还傻等着干什么呢?”谢连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胖阿姨的脸色涨红,似乎是斟酌着还不太还意思说,但还是一咬牙把实情说了出来:“唉!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月初老爷下江南,二夫人她......
她就越来越嚣张跋扈,今儿一大早我就去管家那,管家就说二夫人交代过了,谁都不能给大夫人请大夫抓药,还不准其他的丫头进来伺候,说是,说是......”
“说是大夫人这怕是疫病!”
疫个鬼啊,没文化就搁这危言耸听,谢连枝在心里吐槽。
本来是她走在前面,走着走着才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啊,只得跟在胖阿姨的身后,穿过好几道拱门才到,看到眼前的景象谢连枝一下就明白了。
恐怕是谢连枝的母亲在谢家根本是不受待见的一个,书里好像只是提起过,谢连枝的母亲本是五品指挥使的庶出女儿。
按理说配谢安祖这个商人也是绰绰有余了,只因谢母嫁进谢家以后,只有谢连枝一个女儿,未成生下过一个儿子。
就被二夫人处处压一头,连执掌中馈的权利也被二夫人夺去了。
走到谢母的住处跟前,谢连枝心想,这还真是简陋,甚至都可以用破败来形容了,比刚刚自己的住处差了很多,院子里就只有几朵颜色浅淡的菊花还在开着,枯叶薄薄地铺上地上,也无人打扫。
她推开大门向内走,远远的就看见床榻上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母亲?”谢连枝试探着叫了一声,回应她的也只有谢母微弱呼痛的声音。
“母亲?”谢连枝坐在床边,像坐在一块石板上,单薄的褥子,应该已经是陈年的老物件了,一点蓬松感都不剩,扁扁的贴在床榻上。
谢母这才睁开眼睛,她眼睛都烧红了,皱眉说道:“春婆怎么把你叫来了,枝枝,你赶紧走,他们都说我这是疫病,会传染给你的......”
原来胖阿姨叫春婆,别人都说这是疫病,她还肯照顾谢母,可见是真的关心她,估计这也是谢母身边唯一值得依赖的人了,谢连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大雨中为主丧命的春桃。
“不要听他们胡说,你这只是普通的发热而已,他们这么危言耸听,散布谣言,就是不想给你治病!”谢连枝一边拿手试谢母额头上的温度,一边叫春婆去拿几块干净的布来。
“春婆,刚刚我看到我们路过的地方,有一口井,应该还能打上来水吧,你去打一桶凉水来,把布浸透,放在母亲的额头上,先降温。”
春婆看着她,眼里微微湿润又带着欣慰,仿佛看着自家养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她着急地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小姐,那药怎么办,没有药夫人的热度还是降不下来啊。”
“我去想办法,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谢连枝又看了一眼谢母。谢母已经泪流不止,“枝枝,你千万不要和他们发生口角知道吗,好生去求他们,实在不行,你就不要管我了,把春婆也带走,就让我自己听天由命了。”
谢连枝最是看不得女人哭,她把刚刚匆匆忙忙塞进怀里的手帕又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给谢母把脸上的泪都擦干净。
她刚刚突然想起来,好像书里谢连枝的母亲就去世的比较早,要是这个母亲还在,恐怕谢连枝不会到最后在世上只有春桃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母亲放宽心,你这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受了寒发热,我一定同他们好好说,给你弄来药。”说完段敏敏又握了握谢母的手才退了出去。
虽然她一直安慰谢母自己肯定有办法,但是实际上现在没有春婆带路,她连去哪里怎么走都不知道。
算了不管了,随便走吧,只有能遇到人肯定都是能想到办法的,谢连枝一边走一边取下自己手上戴的碧色的手镯。
她虽然平日里最喜欢买饰品收集饰品,但是都是一些金的银的还有那一堆不值钱的金属的,对于翡翠啊玉这些的,是一点都不识货。
走了一会,就看到一个洒扫的妇人,谢连枝挺了挺腰上前,那妇人见到她忙声道:“大小姐。”
谢连枝轻咳一声,然后声音平稳地安排:“你拿着这个,去外面换些银子,然后去药铺抓一些退热消炎的药,剩下不管多少,都归你了。”
“这......这我可不敢收啊大小姐。”
谢连枝看这妇人虽然干的是洒扫的活计,可是衣着打扮十分得体,虽然一口一个叫着大小姐,可是眼里却没有一点对她的惧怕之意,看来是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