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我也说是,可不是嘛!这孩子,倔强得很!……叔,向你打听个事儿,你看……?”健伍郎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瞥她。
“您说,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您,”佐藤夏眼睛一亮,她殷切地走上前一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我听说,小夏你,你和太宰当家的那位大人,是不是,”健伍郎比了一个手势,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避讳得,“……既然你和那家有点关系,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学校能收女孩子的……”
佐藤夏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唰”地面色苍白,伞柄无力地从手中滑落下去掉在地上。她急切地扯下遮挡面目的围巾,迫切想要解释一些什么。
她想说什么,说我不是吗?
但那也是事实啊。
佐藤夏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能听着伍郎叔一口一个”娜美”“那孩子”,在逐渐冰冷下来的世界中,渐渐地感觉天,暗了下去。
种子,熄灭在了春雨之下。
***
太宰葵跪坐在榻榻米上,平静的面容下潜伏着波涛汹涌,她的嘴唇明显地翕动了下。
“……所以呢?”
太宰夫人坐在屋子的另一段,她也是同样的端坐姿态,但女人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表明她并不如以为那么从容镇定。
女人叹了口气,她讲:
“太宰葵,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那个女子,你就当做不存在过好了。那样一个德性败坏的女人,将她放在你的身边,是母亲的过错。之后,母亲会为你重新找一个侍女。”
“退下吧。”
太宰葵的眼睛有些涣散,视线也明显剧烈地动摇起来,她突然身形不稳地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那个女人的方向走了两步。
“……什么……阿夏投井了,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着,“阿夏……投井什么的……这分明是不可能的啊!”
太宰夫人突然暴起,失去的气力似乎在看到女儿不争气的样子的一瞬间,全部都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上来。
她怒而猛地一拍依靠着的扶手,这强力使那扶手翻了一跤,滚了几个跟头。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的哥哥,治!他走失了,你何曾表现出这般态度来!我对你太失望了!太宰葵!”
“出去。”
太宰葵怔愣在原地,像一尊雕塑僵化住了。
太宰夫人一抬眼皮,怒而瞪大双眼,“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太宰葵!!”她以尖利的、几乎是尖叫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吼出。
那叫唤她的声音,对太宰葵来说,仿佛天外来音。
她已经有些,听不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