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动,通过防弹玻璃窗向外望去。外头只有街灯圈出来的一片,苍白得很。即使已经12点,他还不想睡觉,仍然觉得夜晚足够漫长,他一般很晚睡,因为梦里总有人在等他,而他不想见到那个人,因为她老向他抱怨,老向他提要求,他满足不了。
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在摇着枝头,似乎在反对他。那是他种的,八年前,长得一般般,刚高过围墙。他没事干就对着它看,总用一种阴郁的表情,黑妹建议把树砍了,他又不允许。说他喜欢那棵树吧,不像,说他不喜欢吧,他有不让人砍掉,不知道为什么。
黑妹还是有点办法的,她不仅仅干家务,也向他展示女体妖娆,她的细细腰身欢快,她的长发好奇,她的胸部懒散,她的影子杂乱,或走或卧。
实实在在的墙、桌子和人,却只是一个寄宿的地方,拉门、地板、橱柜、书桌、浴室依旧显得陌生,远不如外头的柿子树,那算是个可以停靠心灵的码头。
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样过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