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时破了功,对待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他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来。
“两日之后,是钟家二小姐的葬礼,采用二少爷未婚妻的礼仪下葬在李家祖祠,到时各家都会前来吊唁,小姐届时就可以出府了。”
李怡安抬起头,只见老人仍旧微微笑着,只不过这个笑容比过去的多了几分真切。
“你要软禁我。”
“并不是我的意思。”
匆忙间李怡安无意听到一句话,青年落寞的侧颜隔开了窗外浓浓的夜色,不让车厢内温暖的烛光溜走。
这张脸忽然随着李钱枫的声音重合。
那个人,希望她逃开。
短短两日,对李怡安来说却过的极其缓慢,她不再去吵着李钱枫让她出去,但却发现了,李家的门客似乎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尽管李家看上去即将大厦倾颓,从白天到黑夜来拜访的人还是不计其数。
因为李长宏大多数时候都病着,一日能见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所以其他的大多数是李钱枫在招待。
由于李怡安的居所远离人群,这样吵吵闹闹的事自从她不去招惹李钱枫后,反而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最爱走去李京晟的院子看花,尽管是早春,寒冷的天气也并不能阻止那些花朵盛开。
古闲宫,名字起的正合适,的确是一个闲适的地方,宫里的人都认得她的面孔,随意她进出从不阻拦,只不过李京晟的房间上了锁。
青年表面看上去不像是有这样习惯的人,可在她手边依偎着的娇艳花朵悄无声息地告诉她,它们被照顾的很好。
李怡安温柔的点了点花瓣,自言自语道:“你们主人不要你们了哦。”
李京晟消失了,和从前那种消失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厌恶终岁山这个名字,那种不安的感觉一下下牵拉着李怡安的心绪,连带着,青年的消失后的不安似乎也有迹可循。
两日后。
钟青阑葬礼这天实在不算是一个好天气,从李怡安早上起来梳妆天空就一直阴沉着不愿意给好脸色。
等到少女坐上车,马车在路上跑了一段路后,久积的雨才总算哗啦啦的自天空流下。
祖祠那边留宿都带了随侍,当日往返却不需要。
车座里淋不到雨,早上青黛还是在车厢里贴心的备了一把伞,眼下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车窗外的风景模糊起来,马匹的嘶鸣声却愈加亮耳。
起先有人陪着坐车时不觉得,李怡安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过去的记忆一段段涌上心头,她不是不害怕,而是不能。
白色的袍摆在少女手中越揉越皱,直到马车正常驶入祖祠山脚,稳当当停在其他马车后面时李怡安才松了一口气。
“三小姐,该下车了,前面的车都不愿挪,怕是要您走一段路了,雨天路滑,需要小的叫人跟着您吗。”
车夫冒雨拉开车门,李怡安走下车,撑开伞,对车夫摇摇头。
“不必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少女微微一笑。
“哎,哎,那您小心。”
车夫搓了搓手,再看向李怡安的脸时却有些疑惑,三小姐的脸,为什么总觉得在那见过?
男人边走边摸头,绞尽脑汁也没什么头绪。
一定是眼花了,他怎么会见过三小姐这么尊贵的人儿呢?
刚才偌大的雨势如今渐渐变小,李怡安伸出手,一两滴没什么重量的水滴砸落在那副纯白色的蕾丝手套上。
李怡安顺着路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紧赶慢赶来的居然还是算晚的,路边华贵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停了一排,一眼望过去竟看不到尽头,看上去倒不像来吊唁的。
李家的祖祠包括祖宅都是延续的旧建筑,建在山头上,毕竟下了雨泥路不好走,也没有翻修过,李怡安慢悠悠地走着,走快了怕泥点溅上衣裙。
“咕……咕咕……”
路旁的草丛里突然传来几声哀嚎,李怡安原本想一走了之,落在草丛上纯白色的羽毛吸引了她。
迟到一会应该也没关系。
少女伸手脱掉精致的小皮鞋,码好摆在路上,只身赤脚走进草丛,终于在树林隔着的空地里发现了哀嚎声的来源。
那是一只翅膀淋了雨意外跌落的鸽子。
鸽子扑腾着,惊恐地想要飞起来,可是无奈只是把泥水沾的更加牢固。
“你迷路了吗?”李怡安松开抓裙摆的手,边说边把身上的披肩摘下来,裹住地上正在奋力挣扎的鸽子站起来。
披肩不长,刚好能够抱住一只体型中等的鸟儿,李怡安把布料往上挪了挪,遮住了鸽子的眼睛,像抱婴儿一样抱着它,鸟儿很通人性,大概也知道她不想伤害它,扑腾了两下又安分下来。
“乖。”李怡安拍拍怀里的小鸟,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余光里模糊的一点灰实在抓眼。
李怡安转过身,打着伞抱着鸽子走近,这是一块无名碑,石板被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连同上面的一支百合花也受水晕开了花蕊上的芬芳,这会都有些蔫蔫的。
李怡安听李钱枫提过一嘴,李家祖祠所在的终岁山从前是李家兵将的埋骨之地,不过孤零零的一个碑的确少见,少女环顾四周,还一个人睡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李怡安在碑前站定了一会,最终把伞留给了那块无名的石碑,连带着那朵被打的左摇右晃的百合花。
雨忽然下大了,反复无常的天气最让人心烦意乱,李怡安抱紧怀里的鸟,另一只手尽量遮住下下来的雨滴,迈开腿一路小跑出这片由树林隔开的空地,脚下的风景变幻,大概要跑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