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话啊,你年纪大了容易头疼别赖我身上!”
“又没大没小了是吧!我哪年纪大了!”
师徒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一路。
四人到达大殿前厅,苏槐卿已经在了。他刚起身,还未开口说话,就见陆苏安行礼下跪道:
“晚辈陆苏安参见苏掌门。”
动作之快,在场之人皆始料未及,就连黎叔也是愣了半晌才赶忙下跪。
“你先起来。”苏槐卿抬眼看向愣在原地的晏桃,语气温和地说,“桃儿,你先随你师父回去吧。”
“啊?”晏桃反应过来,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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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晏桓连打了十几个哈欠,垂眼的时候看见了神色出神的晏桃,伸手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啊——”晏桃捂着脑袋,愤愤地看着晏桓,“你干什么啊!”
“一脸蠢蛋样。”
“......”晏桃一噎,转而嗔怒道,“你才蠢!”
“今早上开始就经常发呆,在想何事?”
“师父,我昨夜又做那个梦了。”
晏桃时常会做一个怪梦,梦里好像有一个人背着她,但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甚至不记得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
“梦而已,莫当真。”晏桓每次都会这样说。
晏桃不语,但她心里一直确信,这并非梦,而是她丢失的一段记忆,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将她丢弃的爹或者娘。
晏桃没有五岁前的记忆,她人生的第一个记忆,便是在听雨的药庐醒来,而后晏桓收养了她。
晏桓告诉她,失去那点记忆又算什么,她当时生了一场重病,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从阎王那拉回来,能活下来就已是万幸了。
在那场大病里,普通的草药对晏桃已是毫无作用,眼看着她几乎命悬一线,晏桓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最后用他从未试验过的药救活了她。
而晏桃的身子却因此出现了极为怪异的状态,具有超乎常人的抗毒性。
晏桓自小便叮嘱晏桃不可将此事说出去,怕惹祸上身。
“嗯,我知道的。”晏桃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晏桓瞥了她一眼,不急不徐地开口:“想多了头会变大哦。”
“......”晏桃再度一噎,此刻又无心再与晏桓拌嘴,最后只是无言地和晏桓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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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苏槐卿眉头紧锁,眼中有几分沉痛之色,眼前的少爷虽挺拔站立,肩骨却显露些许疲惫与苍凉,如同孑然一身般让人觉得疼惜。
“若是可以,此刻我万分不愿你来到听雨。”苏槐卿叹口气,“苏安,你爹娘曾救我一命,这个人情我定会还,听雨会留你在此,但有句话,我必须同你说。”
“苏掌门请讲。”
“莫要因仇恨侵蚀内心。”
九字,如同九针,刺在了陆苏安的心上。
仿佛又回到了当时,他眼前是漫天烈火,如同咆哮的野兽,要撕裂整片天空,将那家喻户晓的陆府每一方每一寸吞噬。淅淅沥沥的雨正下着,扑不灭这熊熊烈火,却一下又一下冲垮他的内心。
他发了疯似得要冲进这场大火里,嘴里不停地喊着“爹娘”,那声音如同被火烧灼般嘶哑,黎叔死死拉住他,哭吼着哀求道:
“少爷,危险,别进去.....!”
要他如何无动于衷?
眼前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家,里面是他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亲人!!
一场大火,把这一切都带走了。
他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在他醒来时,陌生的房间,神色悲痛的黎叔,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众人皆传,陆府定是惹到了什么仇家,才会在一夜之间,家门全毁。
可又是谁会这样做?陆家夫妇为人温逊宽厚,怎会有什么仇家呢?
整个陆府,无人幸存,除了那日碰巧不在府内的陆府少爷和他的贴身管家躲过了此祸。
那日,他站在陆府废墟前,浑身颤抖,黎叔连忙扶住了他,神色不忍:“少爷......”
“黎叔......”他双眼通红,字音发颤,“我没家了......”
黎叔没有回答,双唇紧闭,眼里的悲痛丝毫不减。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灭我全府......”少年的拳头紧握,两行泪缓缓滑下,落在地上,在脚下的废墟里绽开。
他恨,他心底漫出的满是恨,若是那灭他家门者就在眼前,他恨不得与他以命抵命。
他恨自己,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家门被烧毁,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恨自己无法报仇。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里面已经被指甲压出了几道深深的红印。
这双手,什么本领也不会,如何为家门报仇?
陆苏安自嘲地苦笑。
“安儿,若是有机会,爹娘想带你去听雨学些本领,那里的弟子啊,个个都会剑法,可厉害了。正好爹娘和那里的掌门是旧识,肯定愿意教你的。”
忽地想起了娘常说的话,陆苏安心头猛然一颤。
听雨......
小时,他便常听爹娘谈论各大江湖门派,其中最多的便是听雨。
江湖门派......若是在门派中,学得一身本领,日后报仇的话......
瞬时的回神,陆苏安抬头,他的脸上仍然挂着泪,模糊的泪光中,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陆府,光影交叠,昔日的陆府已被烧毁。
他握紧拳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