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姐姐,你怎么来那么早。”肖悦气喘吁吁地站在眼前气定神闲的女人面前,生怕对方看不出她跑了这一路有多累。
“我习惯早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关键是你跑什么,怎么喘成这样。”林在熙关掉了手机界面,顺手揣进口袋。
“我就是知道你习惯早到才怕你等烦了,万一一着急撂挑子跑路,那我今天面子可要栽大了,牛我都吹出去了,我说今天来的法医是案子的真实主人公。”肖悦虽然仍有些喘,但还是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林在熙闻言笑笑,只走着对肖悦讲:“你得锻炼了,这几步就累成这样。”
“我哪有时间。”肖悦说着,按下十楼的电梯键,“一会儿先去我办公室等等,现在导演和主演们都还没到呢。”
从电梯下来,林在熙跟在肖悦身后穿过四通八达、构造奇异的走廊来到她的办公室。一路上她看着贴在墙壁上的各种认识或不认识的明星的巨型海报,越发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来,请进。”
肖悦的办公室虽然小小的,却是独立一间,布置满是鲜明颜色的少女风。这时林在熙瞧见了电脑旁自己送给对方的多肉植物,虽然可以看出它还顽强地活着,但能明显知道是在这个不会养花甚至拥有莫名的可以把花养死技能的主人所给予的夹缝中幸存下来的。
“肖编这办公室不错啊。”林在熙环顾四周,最后默默捧起桌上那只可怜的多肉。
“我好歹也是出过爆款的人好吗,虽然只有那么一个吧。但相信我,我总有一天会坐上‘金牌编剧’的位置的。”
“我自然相信你。”林在熙将那一小株植物放回原处,觉得它像极了默默打拼的自己和肖悦。没有高光的家庭背景,也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在这座日日车水马龙、运转不息的城市里被裹挟得有时会忘却自己选择这里的初衷,忘却来时路上照耀着身边的一切的梦想,有时又会陷入旁人设好的陷阱中无法脱身,或者是自己的思想根本拒绝脱身。但她,她,她们,他们,却都像这株多肉一样,虽然困苦,仍旧顽强向上,在或宽或窄的夹缝中经营好了自己的人生。
生活多有不幸,但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所以啊,相信朋友的时刻,也请相信自己吧。
两人在办公室里闲聊了一阵,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肖悦带着林在熙来到会议室。
一开门,只见屋中有两名男子正在交谈,一位是中年大叔,另一位是个年轻人。
“哎呀,杨导,彭导那么早就到了啊。”肖悦热切地和正从沙发上起身的二人打招呼,又一一握过手。
“还没到时间呢,肖编来得也不晚。”中年男子笑道。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大神法医,林在熙。”肖悦将林在熙拉到身前,又向她介绍眼前的两人,“这位是杨导,这位是彭副导。”
林在熙先后和中年大叔、年轻男子握过手,她能明显感受到杨导身上透露着沉稳的艺术人的气息,而年轻男子则显得有那么一丝丝浮躁。
“肖编和我们讲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林法医是个男生了,没想到是位漂亮的小姐姐。”年轻的彭副导演笑道。
林在熙对于这样的商业吹捧见得不少,她不管这是有意无意的性别歧视还是只是单纯地发表自己毫无恶意的观点,只微笑着回应“谢谢”。
就在这时,随着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从屋外传来一句清脆的男声回应:
“哪有漂亮小姐姐啊?”
屋内众人闻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段嘉谊维持着刚刚他回应彭副导时的笑容站在那里,后者见自己的朋友来了便立刻迎上去,两人好像八百年久别重逢一样抱在一起。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两人分开之后,彭副导拍着段嘉谊的肩膀好像吃醋一样呛道。
“所以说哪有漂亮小——”段嘉谊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只向他身后看去,在见到肖编身旁,顿在那里一脸震惊和蒙圈的林在熙之后,正在向外输出的话被拦腰截断——他整个人原地怔住。
段嘉谊有些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几天前和自己道歉的警察竟然坐到了自己新戏的导演和编剧身边,难不成她为了捉自己提前埋伏在这了吗?看着也不像啊,谁埋伏让一个人埋伏还这么光明正大啊。再说了自己也没干啥犯法的事情。难不成她是来赔偿我的?我也没和她要赔偿啊。
因为短时间内运载的信息量过大,段嘉谊本来就不太够用的CPU开始发烫,恍惚中仿佛有烧焦产生的黑烟从他的脑壳上方升起。
林在熙也愣在原地,手中握着的玻璃茶杯渐渐因为手心出汗而变得滑滑的难以抓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随口答应肖悦的工作,第一天就碰上了这位险些破坏自己第一次以非法医身份变装出警,甚至自己还特意给对方道过歉的人。
今天早上的不祥预感果然是对的。
“哦,来,嘉谊,这位是肖编介绍来的法医顾问,林在熙法医。”彭副导兴冲冲地向段嘉谊介绍刚把手里发滑的茶杯放下,缓缓起身的林在熙,却不曾想两人早已经因为“那件意外”认识过了。
“你好。”林在熙伸出手,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眼神就立刻闪躲到别的地方了。
段嘉谊在听到“法医”两个字之后瞬间明白了刚刚搞垮自己大脑的所有疑问,他面带神秘微笑地边回应“你好”,边与林在熙握手。
又是这双纤细的手。段嘉谊想。
在等待其他主演到来的这几分钟里,导演们和肖悦交谈着关于剧作的看法,遇到法医学专业有关的问题便问向一旁恨不得变成隐形人的林在熙。林在熙一一用自己的知识尽量通俗地解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