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去医护们余下的嘈杂声响。 可当一切安静下来,一股锥心剧痛浮现孟沉霜的心口,它从未离去,只是现在再也无法被忽视或遮掩,仿佛是游戏中的一剑穿心之痛如影随形而来,冰冷撕扯,一下子牵动全身沉疴。 孟沉霜痛得浑身痉挛,明明一切完好,他却仿佛能感觉到心头正流出汩汩鲜血,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头后背渗出,一下子打湿了洁白的病服与枕头。 “嗬……”疼痛对久病之人来说从不陌生,孟沉霜牙关打着颤,艰难地抬手向床头,手指一阵乱抓,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他的止痛泵。 孟沉霜按下止痛泵,药液顺着长期留置在手臂上的针头涌入血液之中。 药物缓慢起效,孟沉霜的头脑却开始昏沉,穿心之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诡异而不受控的难受,孟沉霜的意识昏昏沉沉,似是而非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醒来。 “来人!快来人!” “快来人!一号病房仪器故障,病人镇痛剂过量!” “呼吸障碍!快,快送去抢救!” - 孟沉霜是被冻醒的。 直到醒来,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断片了一会儿。 寒风刺骨,呼啸着扑向他,有冰凉的东西轻轻碰着他的后颈与脊背,让他止不住地发颤。 他动了动眼睫,重新聚焦,看清眼前浮动在风中的白色光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雪。 雪落在他的脊背上。 可为什么会有雪?他不是在病床上吗? 还未等孟沉霜细想,一截更加森冷透骨的东西抵上他的咽喉,又顺势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一张熟悉至极的面庞撞入孟沉霜的双瞳。 正是那位差点被他杀夫证道的前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