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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初小九正准备要睡觉时,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喻乐迎着阳光在喷泉下坚定走来的画面,像一直慢动作重播的镜头,在心里不断记起。

她此时毫无睡意,掀开毯子下床,把头发简单一扎,然后铿锵有力地走向画板,那气势仿佛要干出一番宏伟的事业来。

一向懒惰的初小九,有时来了灵感,都会迟疑半天才动笔。

因为一闪而过的灵感,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有几个相互掺杂明亮的颜色,画出来的东西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她干脆不画。

但这一次,她内心很坚定,还有些雀跃和澎湃,初小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颜料盘,右手拿着刷子,往画布上抹着颜料。

凭着脑海里模糊的记忆,一点点勾勒出喻乐的模样。

他的眉眼细致一点,乌黑的眼睛看人时有股力量,脸部的线条轮廓很突出,笑时还有两个酒窝,如散在心尖的蜜一样。

阳光下迎着水花阔步走来的喻乐,站在水龙头旁的初小九,趴在院门外的小学生都逐渐在画里清晰。

最后一笔,轻轻收尾。

初小九轻松又如释重负地看着眼前的画作,抿着嘴在心里点了点头。

“不错!大功告成,终于可以睡觉了。”初小九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又多瞅了画作几眼,再次满意地点点头。

关了灯,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橙黄的月亮,树梢来回摇晃,黑影像是一块橡皮擦来回擦着月亮投射下来的光芒。

初小九眼睛不眨地盯着,心里突然很想再见到喻乐,跟他有更多的接触,这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初小九不想再假想下去,一把抓过被子利索地蒙上脸睡觉。

早上初小九刚起床,就听到了手机响,陈女士三言两语地告知她今天要回来,初小九看到陈女士发来消息,觉得十分不容易,小姨经常不用的手机可算是开了一回机。

出去旅游一个星期,她光发消息给陈女士都发了无数条,这些消息大多都石沉大海,没一条回复的。

如此冷落之下,她也就有了自知之明,不再问陈女士是否玩得开心,旅游时有没有遇见帅哥美女之类的问题,双方保持互不干扰的生活方式。

初小九早上有看书的习惯,陈利有专门一个书房之外,客厅也有两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初小九把豆浆机点开,听着它开始运作,去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坐到窗边的书桌上开始看了起来。

习习凉风吹了进来,初小九正沉浸阅读时,听到外面一阵笑闹声,她从书本中抬起头,透过窗户朝外望去。

穿白色T恤骑着自行车的喻乐,正从这里经过,车后座带着一个穿碎花裙子扎马尾的女生,可以看出他们年龄相仿。

女生张开手臂迎着风开心地笑着,自行车经过一个小坑时,女生重心不稳惊慌中抓住了喻乐的衣服,衣服的质感和隔着衣服下皮肤的温度让女生心里莫名地沸腾。

初小九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一手托腮黯然地想,那女生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他们这个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初小九的父母时常催她,让她相亲遇到合适的就定下来,不要像她小姨那样,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挑肥拣瘦嫌这嫌那,说出一些深奥难懂的话来反驳他们。

她本来也像她小姨那样,搬出一些大理论来表明观点,像结婚以后会失去自由,一个人多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结婚既省钱还能好好享受一把,周游世界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初小九的父母看她跟她小姨一样不知变通顽固不化,顿时急了。

初小九的母亲陈方苦口婆心耐心劝导地纠正她这个错误观点:“你小孩子这样想就不对,哪有人不结婚的,你小姨不结婚我不能左右她,你是我女儿总不能不听妈的话,一辈子不结婚吧?落人家口舌,让人说三道四。”

初小九老道地说:“我就是不打算结婚,一个人挣钱一个花,妈,你知道我没啥本事,结婚的负担太大。

我不想看男人脸色过日子,再说了我不能肯定,我找的另一半不朝三暮四心怀鬼胎地想着别的女人只和我安分守己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我也不能保证我将来找的另一半在两个人发生矛盾时,不会把气出在我身上,对我拳打脚踢破口大骂,如果结婚了注定要离婚,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结,爸妈,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初小九长篇大论完毕,等待着爸妈的反应。

两人听完初小九不切实际只以自我为思想的论述,顿时破口大骂:“你说的什么屁话!结了就会离,干脆不结,你看看和你年纪一样,一起上学的小娜不就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过得不挺幸福的吗?”

初小九的父亲初守德,附和陈方道:“你这是过分忧虑,把人心想的太坏,给自己不找结婚的借口。”

初小九听了半个小时的言传身教,她透彻地领悟到,千万不要反驳父母,他们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对的,只有她是错的。

错错错,都是她的错。

下一次她的父母再讨论这类话题的时候,初小九不发一语地表面认同,但实际从一而终地坚持自己内心想法,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方针贯彻到底。

下午陈利就回来了,当时初小九正在客厅有滋有味地看电视,电视里的吵嚷杂乱声掩盖了门铃声。

正当陈女士喊半天无果,趴在窗户上表情扭曲嘴里振振有词地骂着这个外甥女时,初小九感动天感动地一个惊喜的扭头,看到了趴在窗户上面的小姨。

她迅速麻溜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地开了门,满脸笑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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