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又搞这一套装可怜。”林深总算微微正色,盯着他认真地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四周气场骤变,仿佛连时间流速都减缓了。 林望野久违的感受到独属于林董事长的压迫感,低头攥着衣角,抬眼望向他爹。 “许岁年的妹妹有白血病。” 高三A班的许岁年有个赌鬼父亲整个七中基本上都知道,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个身患白血病的妹妹这事儿却鲜为人知。 赵悠悠也是因为亲弟弟找许岁年辅导过功课,来往较多走一些才知道。 林深愣了两秒, 立刻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三轮车上那个小孩?她有白血病?” 林望野用力点头, 眼巴巴望着他:“对……” 作为非罕见病例,白血病的可怕众所周知。 林深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头,总算明白为什么林望野这一整天状态都不对。 他沉思片刻,欲言又止。 “可是我现在真的……” 察觉到林深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林望野鼻头猛地一酸,下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眼眶瞬间红了。 最初他本以为自己带着领先二十年的记忆来到这个时代,绝对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很多事情。 可真到关键时候才发现有多无能为力。 上辈子除了对时渊爱而不得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是他得不到的,也没有任何事情是做不到的。 但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全都不是事。 然而直至今日他才发现,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无所不能的父亲所赋予的。 没有那样的光环,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在真正的困难面前举步维艰。 曾经连块喜欢的腕表都不一定买得起的三五十万,竟会成为一笔可望不可即的救命钱。 他从来没有这么需要钱。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完全没有钱。 即便内心清楚林深现在所面临的境遇也很糟糕,林望野灵魂深处对父亲依旧有种无理由的信仰存在着。 林望野染上哭腔,拼命抓住眼前这棵救命稻草:“我们救救她吧……” 众生皆苦,世间悲剧实在太多。 连神仙在世都不见得可以普度每个人。 林深自认没什么菩萨心肠,道德感仅限于遇到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人沿街乞讨时给些零钱。 可当不幸真真切切发生在周围是另一回事。 林望野孩子般无助的眼神精准戳中了林深的软肋,他伸手揉揉林望野的头发,沉吟道:“我想想办法。” 话音落后,林望野眼泪唰地一下就开始往下掉。 “哎哎哎你别……” 林深不知所措地摸完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没摸到纸巾,无可奈何地用袖子把他眼泪擦掉,左顾右盼观察四周,看到捂嘴惊讶的收银小妹后当场头皮发麻。 “老哭啥啊,我真服了,给你跪下行不行你别哭了!” 林望野也觉得掉眼泪很丢脸,可每当在林深和时渊面前这泪腺完全不受控制。 他努力不发出声音,抽泣着把眼泪往回憋。 发现完全忍不住的时候,干脆一头埋在林深胸前使劲儿把眼泪往他身上蹭。 “我真草……” 林深浑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抓住他后脖领子正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包间门帘被中央空调暖风吹出的缝隙中和陆成轩对上目光。 好不容易蹭干净眼泪欲 要离开的林望野后脑勺一重,被林深强行半抱怀里。 头发被轻轻抚摸,耳边传来温柔低语。 “没事儿乖,有我呢。” 林望野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听到这话鼻子蓦地一酸,“哇” 的一声开始爆哭。 “哎哎哎……” 周围上网的人目光齐刷刷被吸引到这边,林深如遭公开处刑,整个人彻底麻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到陆成轩从包间里走出来,递过来一包餐巾纸。 林深将其接过,手忙脚乱地给林望野擦泪。 总因为沉默寡言被林深嫌弃的陆成轩最大的好处完全彰显出来。遇到问题必须有人保持情绪稳定,清楚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不该说话的时候不多话。 直到哭完林望野都不知道陆成轩来过。 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回来,他的心情总算平复许多,乖乖坐在林深旁边的沙发上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缓解情绪。 林深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撑头观察着他,忍不住笑:“我们小林还挺心地善良多愁善感。先说好,你要是以后见到个病人就找我这么哭,我可顶不住。” “帮帮忙嘛。”林望野揉揉眼睛,“说了是借的,以后一定会还。” 林深拍拍他的头:“好了好了,答应你会想办法我一定想。” 林望野赶紧问:“有什么办法吗?” “嗯……”林深靠在沙发上思索,抬头注视着天花板,“我一直以来用的都是我爸的副卡,冻结之后我手头确实没什么钱。家里的亲戚我爸十有八九都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