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宁轻鸿似有所觉,“乌乌在看哥哥吗?”他笑着抬笔,语气似责怪,“微臣劳心劳力,陛下却一点都不专心。” “该罚。” 他攥着乌憬的手,在天子的脸上画上一笔朱红。 随后又感到愧疚一般,细细用指腹给乌憬擦干净,朱砂在乌憬白皙的脸上划开,被人肆意涂弄,花成一片。 偏偏乌憬只能懵懂地眨着眼,一副不知道宁轻鸿在干什么,以为哥哥还在跟自己玩。 只能生着闷气,任由自己被人当个软面包子一样地玩。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在捏自己的脸! 片刻,宁轻鸿才收回手,微叹,“擦不净了。”终于大发善心,“罢了,带陛下去净面。” 乌憬脸上花成一片,显然不是用湿帕子一时半会儿就能擦干净的。 乌憬心里气鼓鼓地被宫人拉走了。 拂尘这才上前,想为千岁爷净手。 宁轻鸿只抬抬手指,让他退下,回味着什么一般,“太妃养得那只狸奴摸起来倒是跟天子截然不同。” 一个是猫,一个是人,当然不同。 拂尘讪讪,不知主子为何突然这般比较,只道,“爷,陛下方才怎么突然抖了一下?” 宁轻鸿笑,“我如何得知?” 拂尘,“若是……”他跟那些内阁大臣们怕的是同一件事,他知晓千岁爷是全然不在乎的。 千岁爷没病时,有腕力让朝臣生不出别的心思,若是病了,就更不在乎了,主子连自己都不在乎,更别提旁的事。 拂尘只能小心又小心地劝着。 宁轻鸿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朱砂,只笑,“若是装的,未免太像。” 把密报奏折放到天子跟前, 都不会将它们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