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自己的饭,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
陈二家的打了个饱嗝,贼眉鼠眼的打量两间房,“你们这里向阳,住起来舒服,小丫,你啥时候搬走?我看还是抓紧吧,我们也好换过来。”
雪雁貌似乖巧的点头,说:“婶婶下午当值累了吧?就在这儿歇歇。”
陈二家的眼皮耷拉,确实累得慌,尤其吃饱了饭就更困了。小丫那死鬼爹宝贝她,床上铺得厚厚的,比他们家的稻草垫子软和多了。陈二家的嫉妒死了,她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躺到雪雁床上:“你家被子多,你一个小丫头能用多少,多余的就借给我们用吧。”
当然是有借无还的那种借法。
雪雁笑眯眯点头。
雪雁简直有求必应,陈二家的愈发得寸进尺,“日后你在大姐儿屋里当差,你小小一个当心月银被人偷了去,干脆送来我给你保管罢。”
“好。”
“真乖,可怜见的,你爹不在了,可不得我们这些婶婶伯伯照应了么?”
陈二家的得意的笑了,睡意上来,迷迷糊糊间闪过一个念头——怪了,这丫头脸上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怎么都不带变的?
她很快便打起了呼噜,陷入深眠。
雪雁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找出一根麻绳绞成四段,将面容刻薄的妇人四肢绑在床柱子上。妇人睡得香甜,丝毫未察觉。
此时天色已晚,外面传来敲门声,萍萍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小丫姐姐,我娘在你家么,要吃饭了。”
雪雁勾起嘴角:“你娘吃过啦,她正睡着呢,睡醒就回去了,你快回去吃吧。”
“……”萍萍不知怎的打了个寒颤,听见屋里她娘鼾声震天,听话的跑走了。
陈二家的正做着吃雪雁的喝雪雁的用雪雁的的美梦呢,突然一滴水落在额头上。
下雨了么?
嗒——
又是一滴。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头顶吊着一把茶壶,雪雁正蹲在床头盯着她。
“你醒了。”雪雁温言细语。
滴答,一滴水从壶嘴露出来,正好滴在她眉心,迸溅的水珠将她眼睛腌得生疼。
“□□崽子,你干什么!”陈二家的破口大骂,挣扎着要翻身起来,随即惊恐的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栓在床柱上,活像一头待宰的猪。
“你、你疯了!放开老娘!”
雪雁好整以暇的推了推茶壶,水滴坠下。
“啊!”
其实一个小小的水珠滴在额上本不该疼,但陈二家的就觉得那水要将她的脑门砸穿,将她的眼睛弄瞎,慌忙偏头躲开。
雪雁不太满意,没有固定头颅的东西,这刑罚还怎么愉快的进行下去?她找出剪刀,将尖尖的刀头对准妇人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微笑着说:“再动戳瞎。”
“呃、”陈二家的一声惊呼卡在喉咙,两只眼珠拢成对眼,紧紧盯着眼前的铁刃不敢动弹,牙齿止不住的咯咯打颤。她多想雪雁是在与她开玩笑,软声说:“小丫,别玩了,婶婶经不住吓。”
嗒。
水滴落在眉心。
恐惧和焦虑将陈二家的淹没,眼前一脸冷漠的雪雁仿佛一个噬人的妖怪,她怕了,真的怕了。她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怪物!
“饶,饶了我吧。”陈二家的哽咽着,眼里血丝弥漫,“姑奶奶,不,祖宗,往后你是我祖宗,我再也不敢了。”
雪雁疑惑:“真这么害怕?”
她顶着小孩子天真的脸蛋好奇的问:“是怕水还是怕剪刀?”
滴水之刑是她从古书中了解到的,研究表明一个人应当能坚持二十分钟才会精神焦虑,现在还不到五分钟呢。
陈二家的几要晕过去,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什么都怕啊!妖怪,妖怪!
她糊了一脸的泪水:“都,都怕,小丫,求求你,放了婶婶罢?婶婶以后天天给你抬热水,饭、饭,折钱还你,好不好?”
雪雁摇头吐出残忍之言:“口齿清晰,还不够。”
陈二家的:“……救命啊!救命啊唔唔唔!”
雪雁用布巾堵了她的嘴,让茶壶没有规律的滴水,不过一会儿陈二家的便肌肉痉挛起来,精神也恍惚了。
胆子太小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普通人,整治起来根本没意思,雪雁郁闷的叹气。拍拍她的瘦脸,“这次先放过你,再惹我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唉,死了一遭她都变慈悲了。
陈二家的呜呜点头。雪雁掰开她的嘴巴扔进去一颗东西强行让其吞下,弯着眼睛笑道:“猜猜这是什么药?要听话哦。”
陈二家的顿时面如死灰,完了,她逃不出这个怪物的手掌心了。
翌日。
李来家的来陈家借花样,进门却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唬了一跳:“陈嫂子?你这是病了?”
陈二家的眼下青黑,虚弱的摇头,她只是昨晚害怕得一宿没睡,提不起精神。
想到昨天的遭遇,陈嫂子猛抠嗓子眼儿,想把雪雁强喂给她的东西吐出来,她干呕几下,始终吐不出来。
“你,你做什么?”李来家的被她神经质的举动吓住,磕磕巴巴的说,“吃坏肚子了?”
“没,没有。”陈二家的扶着门框喘气,“是小丫……”
“小丫怎么了?”
她起了个开头又不说话,急死人了。
陈二家的瞳孔紧缩,她想说小丫折磨她,给她喂毒药。但刚开口就发现对面云家的窗口上慢吞吞支出来一张雪白的脸,静静的看着她。心理原因,陈二家的觉得那张脸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