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低头对广聆笑说：“你们挑吧，价格不是问题，也不用考虑别的。”
广聆笑乖巧地应声，支开兰诺：“兰诺，那你跟着姐姐去看看吧，都很好看，我都喜欢。”
兰诺欢欣雀跃，把导购看得云里雾里，到底是给谁买啊？
符策带着广聆笑去休息区坐下，女孩儿细瘦的手臂规矩地放在腿上。
她还没开始发育，只是个子长得高一点，比例极好，手肘与腰的位置齐平，使得交叠的小臂匀称修长。
职业习惯使然，符策不住称赞：“你的骨架比例很好，适合一些艺术类的运动。”
广聆笑表达了感谢，与他聊起团队里的那群学生。
“符先生，您的那些孩子们看起来强壮又俊美，是经过训练达到的吗？兰诺太瘦了，希望您能把他也培养成健康的孩子。”
符策：“基因决定了一切，他们的父母就很健康，兰诺这孩子也会的。”
“您见过兰诺的爸爸？”广聆笑好奇问道，身体向符策的方向倾斜，一脸稚嫩的直白。
“我没见过。”符策微笑，“只是猜测，相信我，见过那么多有天赋的孩子，我当然不会看走眼。”
“对了，那个任愠姐姐，她性格还好吗？兰诺这么调皮，我怕大家对他有意见……”
广聆笑曾隔着栅栏远远望见她，那个身高腿长的酷飒背影像一颗风中的劲竹，俨然一派贵族做风。
那次兰诺与钱纳得偷偷溜进货厢，广聆笑为了替他们打掩护，跟任愠搭过一次腔。
月光洒在高高的短发女孩侧脸，清冷孤傲，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被月色包裹着的。
符策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抚道：“任愠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冷了点，你也不用担心，你走了，我会安排她来带兰诺。”
广聆笑神色黯然，颇有些嫉妒：“等兰诺认识了更好的人，就没那么喜欢我了。”
符策大笑，惹得兰诺回头看了一眼：“不要逗我姐姐！”
“广聆，你也非常聪明，文官要带你去上星联读什么专业？”
“医学。”这不是什么秘密。
符策道：“有前途，不过你愿意的话，可以也和兰诺一起来我这儿。”
这话说得有意无意，广聆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客套。
她上午去过了驻所，吃完午饭才来的，左右口袋里还各揣着一枚鸡蛋。
符策见她掏出蛋，以为她饿了，于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广聆笑一手握着一个蛋，轻轻相撞，嘴里吐出“啪”的一声。
“符先生，两个鸡蛋都放在一个口袋里，就会撞碎。”她并没有用力，将鸡蛋的表面展示给符策看，光溜溜的奶白色，没有裂纹。
符策眯起眼，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不过，熟鸡蛋就不会。”广聆笑皱着鼻子狡黠一笑，重重把鸡蛋在桌面一磕，蛋壳应声而碎。
她把鸡蛋剥好，跑去找兰诺，递给他吃。
兰诺狼吞虎咽地，差点被蛋黄噎住，拉着广聆笑兴奋地介绍起几个自己感兴趣的款式，让她帮忙做决定。
符策依然翘着腿坐在休息区。
这个小女孩多智近妖，小小年纪心思成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广聆笑？广聆？符策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姓氏，他确定不认识任何一个叫广聆的人，但又被广聆笑的样貌绊住思绪。
最终，兰诺选择了一款单边耳钉，价格偏下游，没有电子屏幕，兰诺也不惋惜，因为这是姐姐替他选的。
广聆笑不允许他打耳洞，怕万一出血止不住，幸好旗舰店能免费改装成耳夹款。
兰诺的耳垂不厚，雪白透明的一小块，广聆笑喜爱地捏来捏去，兰诺也不阻止，反而撒娇道：“姐姐你帮我戴上，我就再也不取下来了。”
手指摩擦着金属表面，将温度传导过去，广聆笑感受着小型弹簧的压力，用以调整最适合兰诺的区间。
“你会流汗啊，不洗澡吗？汗渍会凝固在玻璃表面。”她一边打趣，一边掰开耳夹，小心翼翼地凑近耳垂，再捏紧。
她的嘴唇就在兰诺脸边，说话的热气喷得他有点痒，兰诺干脆贴上去，两张漂亮的小脸蛋亲昵地互相摩挲，如同正在互相舔舐毛发的幼犬。
“好看吗！”兰诺也开始爱美了，不停地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耳朵，脑袋转来转去，从多个角度观赏，甚是满意。
晶莹剔透的、闪着光的小耳钉宛如最亮的启明星，为花朵般明丽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来自宇宙的光辉。
确实很好看，圆形玻璃不仅是装饰面，内置微型信号输入输出设备，还根据兰诺的脸型做了信号模定制化服务。
符策让旗舰店把兰诺的身份码做成了铭牌，兰诺兴奋道：“姐姐，等侃塔大人领到岁锁了，你就搜我的身份码！把我设成你的第一联系人！”
岁锁由政府授权制造，身份码具有唯一性，不会随着设备更换，但多少存在隐私安全限制。
所以有条件的人们很少直接用岁锁充当联络工具，而会另外再采购通讯设备，用设备码来联络。
贫民窟的居民也没有远程联系的需要，岁锁就足够用了，生活已经足够忙碌，哪有那么多时间聊天。
“好呀，就把你的备注改成A小小的小小。”
“不行，是AAAAA小小！万一有人叫AA呢！还有，小小的要去掉！”
符策示意司机去付钱，自己在店外等待。
两个孩子还在里面笑闹，亲密无间，幸福是那秋天变红的枫叶，热烈而饱满，落了整条街，每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