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花,是早晨Fiona托工人连花带瓶送来的,花材众多,搭配适宜,赏心悦目,一看便知是Fiona的作品。半暗的光影中,吴舟月靠近台几,轻嗅花香,忽然转过脸,望向站在光亮中的陈静铭,笑着问:“这是什么花?好漂亮。”
不是广东话,她的一句“好漂亮”落进他耳里,他听出尾调上扬,听出陌生的感觉,她好像很高兴?
她这么喜欢漂亮的花吗?
他忽然忘了,忘记照片上那个女人的模样,全因眼前的吴舟月过于鲜活,是旧照片所不能比的。
“哥伦布郁金香。”
陈静铭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清晰,说出一句发音标准的国语,好难得。随后,他听到外面的汽车声,是他父亲回来了。吴舟月也听到了,漂亮的鲜花不再吸引她,她转身向门外跑去。
陈静铭又回到负楼,边下楼边揉发涨的太阳穴。
走至吴舟月的练功房,没有缘由,他停下步伐。吴舟月病了多久,这边的练功房就安静了多久,还有,他的国语仍学得吃力。
他想,需要另外找人,必须另外找人教他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