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睡下的,我说怎么听到卷闸门开关的声音,当时已经晚了,我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产生幻觉了呢。”
鞋铺老板证实了朝拾的话,让肥婶不能再争辩。
朝拾没有停顿,而是盯着肥婶继续道:“他如今拿着这笔钱款正在赌马场赌马,你若是去的晚了,丢的不止这笔钱款,恐怕还有你赖以生存的成衣铺子。”
肥婶再不敢和朝拾争论,脸色猛地一变,转身就朝外狂奔。
听到朝拾的话,肥婶也想起了一些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老公突然说要为她庆生,肥婶感动不已,在老公的劝说下喝了许多的酒,她喝的太多太沉,以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早上起床的时候,床头柜的位置有些微妙的改变。
她一直将房本藏在床头柜的缝隙里,本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到底瞒不住夫妻多年的丈夫。
昨晚恐怕她睡了以后,对方偷走了成衣铺子的房本。
正如朝拾所说的,这可是肥婶一辈子的指望,如果真被荣叔抵做赌资,那肥婶就活不下去了。
围观的街坊们大都是肥婶的熟人,这会儿又是刚过午饭的点,大部分人都昏昏欲睡,街上并没有几个客人,所以看见肥婶变了脸色朝赌马场跑,几个老头老太跟着肥婶一窝蜂的朝赌马场跑去。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几个跟过去的老头老太就眉飞色舞的溜达回来了,绘声绘色地跟周围人形容。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啊,肥婶差点把荣叔的头盖骨给拧了,那气势吓死人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我可从来没见过肥婶发那么大的火。”
“那可不得发火吗,肥婶过去的时候,直接把赌马场的桌子都掀了,还好去的早,荣叔只花了钱,房本还没来得及抵出去,也不知道荣叔怎么忽悠肥婶的,房本上还有肥婶的手印,说是差一点点就把这铺子给卖出去喽。”
“两个人如今正打的不可开交,闹着要离婚呢。”
老头老太太们描述的津津有味,他们聊完肥婶荣叔的事情,就转头看向了朝拾。
“靓妹,你算的可真准啊。”
“对啊,对啊,老头子看了那么多算卦的,就你说的最准,跟亲眼见过似得,真是神了。”
“你还在你爷爷的老摊位摆摊算命是吧,哪天有空我也去算一卦。”
有这些老头老太太帮忙传播信息,成衣铺子周围的街坊很快就了解到了朝拾的神算功力。
对于这些潜在的客户,朝拾一一微笑回应,手指也无意识地朝衣角摸去。
摸了一会儿,朝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穿到了九零年的香江,成了一名贫穷的摆摊阿妹,不再像过去那般随时都能拿出一沓精致的名片发给自己的潜在客户们了。
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朝拾遮掩般地清了清嗓子:“那就谢谢各位了,有需要随时可以去钵兰街找我。”
她和店铺外围观八卦的众人告别,回应了阿禾的感激,然后就离开了衣服店。
出来买衣服遇到这种风波,朝拾也没有了继续逛衣服店的兴致,打算到街边寻个饭店解决下五脏庙的问题。
九零年的香江发展已经非常的迅猛成熟,除了这种老旧风情的街区,高楼大厦也鳞次栉比,基于香江的人口密度和寸土寸金的情况,有些楼甚至比后世还要高。
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既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又有一种被这摩登现代的世界席卷挤压的渺小之感,和九零年代处处平房旷野的内陆截然不同,难怪那个时代的人这么向往来到香江。
朝拾小时候也是看着香江片长大的,如今能亲身体验一番九零年代繁盛的香江,也算是一种奇遇。
吃完饭,朝拾按照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寻到了原身的住处。
这里距离摆摊的钵兰街只隔了两条马路,巷子两边墙壁上到处贴着牛皮癣一般的广告贴纸,电线杆拉的到处都是。
巷子的路面倒也算干净,就是两边的楼房又旧又高,楼房之间挨的极近,远看像是随时会挤压在一起的两尊巨人。
因为楼层过高,洒下来的阳光很快就被遮盖住了,走在这里难免令人觉得沉闷压抑。
朝拾熟门熟路的进了单元门,有路过的居民朝着她打招呼:“阿妹,下摊回家了?”
“嗯。”
朝拾简单的应了声,敲响了一楼东户的门。
门开了,一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站在门口,同朝拾亲切的打着招呼:“今天下摊这么早呀,朝拾丫头。”
“对,遇到了一位大方的客户,说中了他的心事,给了五百卦金,所以就提前回来休息了。”
“真好,真好。”
老太太真心实意的为朝拾感到高兴:“摆摊这么累,赶紧进屋里休息吧,想吃什么,秦奶奶给你做。”
“谢谢奶奶,我吃过了。”
朝拾走进屋里。
这栋屋子竟然有三十平大,隔出了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客厅,客厅里竖着一个到房顶的大柜子,每一扇柜门上都用朱砂写着药材的名字。
客厅的老旧八仙桌上也摆放着几味药材,在朝拾回来之前,秦奶奶都在这里整理药材。
朝拾走过去熟练地帮秦奶奶筛药材中的渣滓:“奶奶,我不累,我帮您收拾下药材吧。”
秦奶奶目光慈爱:“朝拾,你是个好孩子。”
朝拾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奶奶,您也太客气了,当初要不是您收留了我和爷爷,我们爷俩还在路边游荡呢。”
原来张神算是个留不住财的命格,当初爷孙俩又一次破财流浪的时候,就被秦奶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