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呆呆地望着天上庞大的黄色光圈,那是由天地间无数土灵气汇聚而成。在它旋转之际,无论狂风骤雨还是万顷波涛,都被凝滞暂停悄无声息。
这种手段,利用天地间的灵气调动进行绝对压制,改变局部天象禁风镇海,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一个答桉。
元婴期大能。
一名不起眼的老头,从魔道法器飞舟内走出来,他一步一步脚踏虚空,缓缓来到场中央被托起的燕元春身旁,在后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元春,我来了。”
这句话仿佛憋了不知多久岁月,压抑在心中沉淀了多少思念,潜伏在每个梦中转转反侧,偷偷凝望了多少次回眸,偶遇了无数次的擦肩而过,谁能挡得住他内心的季动!
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他颤抖着句偻的年迈之躯,枯藤老树般的皮肤松松垮垮,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仙道天骄,如今已然垂垂老矣双眼混浊。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燕元春难以置信地伸出手,触摸着眼前人那张沧桑的老脸,似乎眉目间隐隐有当年熟悉的痕迹,不禁热泪滚滚。
“你...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老头一手抱着燕元春,一手盖住脸上的柔荑,喉头哽咽难以自持。
“当年我鬼迷心窍丢下了你,一心寻求突破元婴的机缘,结果虽然侥幸突破了瓶颈,但也消耗了数百年寿元,最后沦落至此等下场...”
“我没脸见你,只好默默跟在你身边守护你...”
“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懊悔,如果当初我没有走...”
二人声泪俱下,互诉衷肠,抱在一起体会久别重逢的温馨,一时间旁若无人,整个天地间唯有眼中彼此。
林山和一帮魔道小弟们张口结舌,看着光圈中央你农我农的二人,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一边的鸾春小丫头没想到是个恋爱脑,忍不住捂着嘴巴差点哭出声来。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看着他们破镜重圆,难掩心中震惊之意。
林山呆滞地看着那个老者,身上穿的是钟老头的衣服,但却长了一张...
黄仙师的脸?!
所以原先的钟老头去哪了?死去的黄仙师怎么又活了?
毕竟当初黄仙师是他亲手埋葬的,埋在燕云山脉的深山老林之中,当初也是他亲眼目睹黄仙师被绿袍老者的飞蚁啃噬而死,怎么...又复活了?还是元婴期大能?
至于他身后的一帮魔道小弟们也都个个傻眼,他们和钟老头相处了十多年,一起虾夷海域传教,一起闯过葬毒大峡谷,一起坐在傀儡战车追杀过筑基修士,一起参加了正魔对抗的最终决战...
结果这老头是元婴期大能?
正道紫霄宗那边的人也都个个吓得不轻,不是说魔道元婴期老怪们,都被堵在东海火山群岛了吗,怎么这边还有一个?我们把他女人合伙打成这样,人家该不会以牙还牙吧?
机灵点的如雷雨子林凡等人,已经悄悄挪起了脚步,看到大事不妙准备逃之夭夭。
毕竟元婴期老怪法天象地,神通无量,根本不是他们这帮金丹筑基能对付的,何不趁人家温存之际,偷偷脚底抹油熘之大吉呢?
但想象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黄仙师适时转过了头,语气森然带着杀机。
“诸位意欲何往?”
“呃...”
紫霄宗一干人等尴尬地停下了脚步,一个个艰难地转过头,脸上神色都一阵变换,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好在领头的中年男子还算有些头脑,他知道刚刚他们把人家道侣一顿毒打,此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多说无益不如索性四散而逃。
当即大喝一声:“分开跑!”
“你们能跑哪里去?”
还没等正道修士们反应过来,黄仙师一挥袖子,天上的金黄色光圈勐然落下,化作一座座土牢将所有筑基期和练气期修士困住。
而那五名金丹期修士法力高深,显然不是单纯的天地元气就能牵制。
黄仙师直接凭空推掌,一个土黄色的手印从他掌间飞出,沿途一路的天地灵气纷纷汇集依附,顷刻间就变成了弥天巨掌!
“给我回来!”
遮天蔽日的庞大手印一捞而过,五名金丹毫无反抗之力被一手擒拿,那挣扎的样子如同普通人指尖的蚂蚁,徒劳无功又卑微可笑。
魔道修士们全都欢欣雀跃,一个个深色激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钟老头不光变成元婴期力挽狂澜,还举手投足间镇压五大金丹,简直鼓舞士气振奋人心。
至于钟老头和燕护法哪来的一段孽缘,他们自然选择性忽视。
五名紫霄宗金丹修士不停地挣扎,妄图逃出黄仙师的五指山,但这个土黄色大手印明显是了不得的神通,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击破的,只能在当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在场上千的正道修士全都露出绝望之色,碰到魔道元婴期老怪,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除了等死别无选择。
林山心里也隐隐替林凡雷雨子几人担忧起来,生怕黄仙师将他们随手诛杀,毕竟这是自己的铁哥们和救命恩人。
但是十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黄仙师还认不认当年的交情,而且自己曾经把钟老头当打工人狠狠压榨过,再加上雷雨子刚刚暴打人家马子...
事实上黄仙师的确动了杀心,其实这帮正道修士再怎么折腾他都懒得管,正魔之间的恩怨他也一直没有插手,他的目的就是藏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