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想的对,不仅男人,女人这一生要是被圈在一个地方,也会过得不自在。”
“不过,你母亲显然是过于着急了。”
廖云天看她一眼,挑眉道:“你对你妹妹,似乎意见很大。”
乐宁觉得支着下巴的手有些酸了,也学着廖云天的样子躺在了垫子上。
头顶的合欢花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看得她心情舒畅,说起话来也放开了许多。
“能不大吗?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这也就罢了,她还老是欺负什么都没有的我。”
乐宁可怜巴巴地说着,好像那被从小欺负到大的真的是她一样。
廖云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她真是有点……”
他没有说完,乐宁接话道:“她的确不是什么好东……好姑娘,廖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像乐婉这样的,嫁谁谁倒霉,你应该感谢顾子琛把她拐走。”
说罢,她侧头冲廖云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廖云天不自觉笑了笑:“拐走她的是你夫君,你不介意?”
乐宁故意瞪大眼睛摇了摇头:“不介意,再过不久我就会休了他,他爱娶谁娶谁去!”
她话刚出口,便听对面慕清姑娘的琴音微微一顿。
“哦,与他和离,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她笑得心花怒放,旁边廖云天不由得将目光放到她脸上,眼中的好奇一览无余。
“所以你之前说,要把新创的糕点拿出来卖,不是一时兴起?”
“自然不是,我以后可是要靠它吃饭的。”
乐宁心中美滋滋的,白吃白喝住在景康王府自然是好,但哪有自己苦心经营一番后挣的未来体面?
她早就想好了,金手指一天可以用一次,在没有特殊需要的日子里,她要召唤一些卫生巾出来。
日后开了店,凡是买了她奶油蛋糕的女子,皆要免费赠送两片卫生巾。
因为她发现,云芝前几日来了例假后,用几条月事布轮流凑合着,那月事布洗了还不敢晾晒到太阳底下,估计过几年云芝就会被妇科炎症所困扰了。
后来,她给了云芝几片卫生巾,云芝用了之后跑过来一天到晚给她献殷勤,就差给她跪下,让她把新版月事布的制作流程和材料透露给她了。
奈何她也不会做,更找不到材料,只得以“材料贵比黄金”,“独家秘方不可外传”等话将她劝退。
她还想了很多,奶油蛋糕店可以开全国连锁的,日后还要研究一下修复舒缓柔肤水、眼霜、睡眠面膜,婴儿轻便折叠推车诸如此类的……
她枕着胳膊躺在垫子上兀自异想天开,完全没发现身旁的廖云天已站起身来,让不远处的侍从取了一支箫,站到了慕清姑娘身旁。
直到一道忧郁悲凉的箫声伴着琴声响起,乐宁才回过神来,支起头看了过去。
廖云天一身紫衣,身材修长挺拔,边关的风霜没能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皮肤依旧很白,透着一点健康的小麦色。
迷人的眸子此时深沉如海,唇红齿白,长发如墨,美轮美奂,与慕清站在一起,恍若一对金童玉女。
她来了这世上两回,都没有见过如此般配的俊男靓女,两个人都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乐宁伸手抓过一旁的酒,拄着胳膊盘腿坐了起来。
慕清弹琴,廖云天吹箫,她一人端坐合欢花树下听着那天籁之音,乐宁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和惬意。
只是越到最后,廖云天的箫声显得愈加悲凉,临到尾声,乐宁忽从那悲凉的箫声中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
看着廖云天那略带惆怅的眼神,乐宁忽然发现褪去那一层花花绿绿的表象,不计那一身纨绔风流的名声,其实眼前之人,也曾在战场上奋力拼杀,他父母为国捐躯人人称颂,如果他愿意,亦可成为不逊于顾子琛的栋梁之才。
看着廖云天放下箫走到一旁坐下,乐宁忽然道:“你这样的人,既不该被圈在公主府当驸马,也不该被圈在这姹紫嫣红的花花世界里。”
廖云天察觉到她话中的惋惜,转过头看向她:“那夫人觉得我这样的人适合待在什么样的地方?”
慕清放下琴缓缓踱步而来,拿过一瓶酒坐到了她们身前。她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阵,兀自喝起酒来,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原先围在不远处听廖云天和慕清合奏的人们此时渐渐散去,乐宁收回目光,看向远处望不到头的的合欢花林,喃喃道:“你心中最想去的地方。”
廖云天没有接话,沉默了一阵,半晌才开口道:“我想去的地方,不如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
乐宁愣了愣:“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廖云天说风就是雨,当即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乐宁和慕清今日都是被他邀请来的,主人说要换场子,她二人也不好多加阻拦。
只得遗憾地看了一眼漫山遍野盛开的合欢花,起身让人收拾起脚下的烂摊子。
半个时辰之后,廖云天带着乐宁和慕清,走进了一家玉器铺子。
乐宁走进去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转过头问廖云天:“这就是你最想来的地方?还是你想告诉我们,玉不琢,不成器?”
慕清被她的话逗得捂住了嘴,廖云天古怪地瞅她一眼:“你不要总把我需要雕琢这件事挂在心上,我不是玉,是块石头。”
乐宁:“看出来了。”
又臭又硬。
廖云天没好气地暼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