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宋挽凝听到闹钟铃响,昏昏沉沉从被窝里坐起来,思想斗争没做多久,果断掀被下床。
今天准备进组,上午安排了最重要的开机仪式。
洗漱一番,拖着行李到玄关,在厨房忙活一阵给肚子打个底。
离开前她走到项景绅房门口,不确定人有没有起床,贴着门口听了半天没动静。
宋挽凝轻轻推门,就着走廊的灯光走到床边,确认他没发烧,酒劲儿也退下去了。
床头柜上的气泡水没喝,她重新换了杯蜂蜜水放在同样的位置。
关好房门,走到玄关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了着装,黑色长发披散,头上带了一顶红色毛线帽,寓意红红火火,穿好白色羽绒服后,一切准备就绪,轻声拖着行李离开了。
付超第一次来锦绣府,车子没开权限进不来,只能停在门口等。
宋挽凝背着一个斜挎包,手上拖着一黑一白两个大行李箱走出来。
付超上前接过行李箱:“这些是全部的东西?”
“全在这了。”宋挽凝上车后把手提袋递给他:“里面有热牛奶和三明治,专门给你带的。”
“嘿嘿,谢谢啊,”付超拿出热乎乎的牛奶灌了几口,边拆三明治边说:“还早,待会儿忙起来就没时间吃了。”
宋挽凝坐在后面,系好安全带等着他吃完。
付超嘴里嚼着三明治,眼睛瞄了眼锦绣府的大门,口齿含糊道:“住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啊。”
宋挽凝看着后视镜:“这里是北城富人聚集区之一,房价抄的很高。”
“话说,”付超抬头,好奇问道:“里边的大平层什么样啊?项总家是不是特豪华。”
宋挽凝回忆了一下,中肯评价:“很宽敞,装修住着挺舒适。”
“没了?那房间到玄关是不是要坐车才能到?”
“……”宋挽凝无语:“超哥,少看点无脑小说。”
付超眼里藏不住的羡慕,感慨道:“哎!打工人还是勤勤恳恳做社畜吧。”
宋挽凝不置可否,心里还记挂着昨天的事:“那个……宋国晔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我路上跟你说。”三两口解决完早餐,保姆车迎着日出开往影视城的方向。
项景绅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意识回笼,一睁开眼睛,宿醉的痛苦开始作祟。
太阳穴突突的疼。
“嘶——”
醒来第一时间找水喝,蜂蜜水几口见底。
一张黄色正方形便利贴纸贴在床头柜上面。
【厨房微波炉有三明治和热牛奶】
项景绅有印象,便利贴是那晚她研读剧本时用过的,于是举起来在光线下仔细端详。
上面还有上一张写出的压痕,宋挽凝的字刚劲有力,每个字后面都收了笔锋。
字的风格和人温润似水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那天晚上聊天时就发现了她写的字非常好看,如果仔细对比,会发现他们两个人写的字有点相像。
字体间隔,收笔时习惯带笔锋,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写这张便利贴的样子。
项景绅举着便利贴看了很久。
他在国外也也宿醉过一次,那一天是正式退学,放弃了最喜欢的物理,在人生暗无天日的节点迎来了他十九岁生日。
于是项景深送给自己的礼物是酒精催眠,当晚他独自一人喝到不省人事,缩在公寓房门口宿醉一夜,第二天早晨被冻醒。
也是个冬天,无人搭理的情况下,醒来就收获了一场重感冒。
至此以后,他再也没独自喝醉过,就算应酬也绷着一根神经,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喝醉。
好在昨晚狼狈没有再次上演。
生日也快到了。
他将便利贴收进抽屉里,洗完澡,头发没来的及吹干,先去了厨房把宋挽凝留下的早餐吃完。
时力做为今天的司机,发现自家老板心情格外好,于是他暗搓搓判定,昨晚拜托宋挽凝照顾他的做法非常正确。
这不今天一整个神清气爽,丝毫没有宿醉后遗症。
*
“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付超边开车边说:“我觉得宋家除了你以外,就没好人。”
宋挽凝叹气,想来昨天也没好事。
付超:“宋国晔话里话外的意思表示乐美没有尽到义务,耽误你星途发展,他要告公司。”
“什么?”宋挽凝震惊不已,紧张道:“蔡总……怎么说?”
“没怎么,好在之前有打预防针,蔡总知道宋国晔是个什么样的人,”付超安慰她:“我后来又解释过,我们分析宋国晔这次来目的就是威胁你,他目的不是去告公司。”
宋挽凝松了口气。
要是真的连累公司,她还能在乐美待下去么?
“就因为上次那件事,你搅黄了子煜科技原本能拉到的投资,我和蔡总两个人把他安抚走了。”
宋挽凝哽咽,压抑不住气愤的情绪:“他难道还想强行抓我去陪酒、送我去别人床/上?”
“别多想。”付超瞅了眼后视镜,怕刺激到她的情绪,没有再继续讲下去。
保姆车行驶在环城高速路上,周围的景色成影倒退。
宋挽凝喉头哽咽,渐渐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倾泻而出。
生活给过她很多考验,那些只能自己面对的困难,这么多年宋挽凝咬着牙撑下来了。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她现在不需要操心妈妈的治疗问题,可以专心忙事业的时候,宋国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