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神,姜堰竟鬼使神差将面前人推开。 林宛识趣,淡淡笑,“送我去老宅吧,最近爷爷身子不舒服,一直是那臭小子在照顾,我去看看。” 姜堰颔首,看向窗外。 矜贵好看的眉眼中,林宛挑不出半点聊下去的口子。 时岁到医院时,正降下一场淋漓大雨,她顾不得单薄的身子,一头就扎进黑夜里越走越快。 走到门口,时岁猛想起秦颂,她回头快速抿了下嘴角,“颂哥哥,送到这里就好,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话落,时岁扭头就进了医院。 循着手机上发来的病房号,时岁脚下比风还快,她气喘吁吁在病房门口急刹。 看到病房内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绷住。 苍白的墙壁,苍白的床单,床上苍白的人以及一侧触目惊心的血红垃圾桶让时岁整个人一怔。 她拧眉走进去,看着时媛,一时间没说出话。 视线中,床上人艰难翻过身,动了动干涸的唇,“时岁……” 心疼卷着愤怒一拥而上,时岁盯着时媛身上斑斑点点的伤询问,“他打的?又喝醉了?” “不是。” “不是他还能是谁?” 白天里娱乐场所的画面浮上脑海,时岁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 须她拿出手机,看上去单薄无力的小手极愤怒的重重敲下一串号码。 “报警吧,把自己老婆打到流产,他要负法律责任的。” 时媛瞬间瞪大眼睛,强撑着身子扯住时岁,“别,时岁你放过他吧,他也很后悔的,他说没有下一次了,除了你和妈,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眼前人忍气吞声的模样,时岁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正要开口,门口传来道急促的跑步声。 病房门被猛推开,小护士高声道,“哪位是王玉兰的家属!” 时岁顾不得报警,迅速回头,“我是。” 看了眼时岁,小护士忙道,“你母亲突然病重,现在要进行紧急手术,家属抓紧去签字交费吧。” 原本便昏昏沉沉的一天宛若降下一道雷,时岁抖了下,很快站稳,“好。” 缴费通道时岁去过太多次,即便闭着眼睛,她都能摸到那儿去。 时岁到的时候,缴费窗口没什么人。 看着前面的三两个患者家属,时岁攥紧了手机。 估摸着等了十分钟,窗口就传来小护士的声音,“下一位。” 时岁忙上前,“你好,缴费。” 看着小护士将银行卡拿走的一瞬间,时岁微怔。 那些在姜堰身下承欢的,辗转反侧的,所有记忆一起涌上来。 羞怯感只是一瞬,时岁很快就攥紧了小手。 她和姜堰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尽管那些回忆不堪入目,只要能救母亲的命,就都是值得的。 但是很快,她的卡被推回来。 “王玉兰的手术费用已经被缴清了。” “被缴清了?” 莫非是姐姐那个没心肝的老公,回来缴的?还是…… 脑海中某张俊脸一闪而过,时岁试探问,“请问是一位姓姜的先生结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