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时岁感觉自己的血都要冷下来。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只治好母亲,如果王玉兰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ap. 「妈怎么样了!」 有熟悉女声在远处传来,时岁抬眸望去,便看到姗姗来迟的时媛。 时媛走到时岁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时岁语气很凶,「白天的时候我让你来照顾妈,你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一定照顾好,你就给我这样照顾的,时媛!」 将安眠药的瓶子砸到对方身上,时岁气的浑身发抖。 两人姐妹二十多年,时媛从未见过这样的时岁。 一时间,时媛产生几分惧色。 时媛结结巴巴开口,「你听姐姐解释,姐姐上午其实是出门来医院了,但是张海突然打电话说今天有饭局,让我跟着去,给他涨涨面子。」 听到这话,时岁才发现今日时媛的不一样。 平时疏于打理的头发,今日被规整的做了个造型。 时媛的化妆师应该也很厉害,将时媛脸上的憔悴遮了个七七八八。 「张海现在这么有钱是么,他这么有钱就让他把钱还给我,以后这个家我都不用你管了!」 「时岁你别这么激动......」 「让他还给我!」 时岁大喊间,时媛顿在原地半个字也不敢说。 须臾,时媛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行,我跟你姐夫说,你别激动,你先别激动。」 剧烈的火气过后,时岁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长椅。 低眼看着自己满是痕迹的小手,时岁当真觉得心寒。 她在外出卖身体,做粗活,只要是能够赚钱的工作,她什么都做。 她时媛呢?只顾着自己的小家。 如是想着,时岁不禁抬头。 「时媛,我告诉你,今天妈没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假如妈有半点意外,我一定会杀了你。」 时岁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时媛顿时觉得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 这样的时岁实在太吓人了,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我知道了,时岁......」 两人之间归于安静,时岁静静的等。 这样都秒如年的时间不知道流淌了多久,终于,一侧有开门声响起。 「谁是王玉兰的家属。」 闻言,时岁忙不迭起身,最快的速度直奔医生面前,「我是。」 「这个是术后手术书,你签一下吧。」 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时岁抬起的小脸满是紧张,「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没什么事,我们给她洗了个胃,估计明天就醒了。安眠药吃不死人的,放心。」 听过这话,时岁面色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原来是这样......谢谢医生,谢谢。」 「对了。」 医生突然开口,补充道,「安眠药虽然吃不死人,但是从病人服用的剂量来看,她应该是去意已决,你们做家里人的,要好好开解病人。」 「好的好的,医生,我一定好好和我妈聊聊。谢谢您,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没事,喊小护士帮你把母亲转回病房吧。」 冰冷的医院长廊,时岁跟着小护士一起推着车。 她低眼看着王玉兰紧闭的双眼,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难受。 临近进病房,时岁停住。 她转身,将时媛挡在了病房外面。 「以后,你不用来医院了。」 微微一怔,时媛道,「咱们姐妹一定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吗。」 「想和我做姐妹也可以,三天,让张海把钱还给我,否则免谈。」 「时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拜金!」 「嗯嗯,是的,所以快点让他把钱还我。」 时岁冷着脸,甚至道理都不愿意和时媛多讲一句。 视线中,时媛脸上漫出几分心虚,「我会和他讲,但是时岁,你这样做也太让人心寒了!」 看着时媛离开,时岁心中没半点波澜,对于这个姐姐,她已经恩尽于此。 走近病房,时岁终于得以放松一下。 不知不觉间,她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梦,时岁做了很久,她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瞬间全部浏览了一遍。 最后叫醒时岁的,是头顶湿热的目光。 缓缓起身,时岁因趴着睡觉感觉肩膀被拧断了一样难受。 长呼一口气,时岁看向靠在床头正盯着她的人。 「妈,你醒了。」 昨晚的画面涌上来,时岁困意全无。 像是在汪洋中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时岁紧紧攥着王玉兰的手,语气后怕,「妈,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吓死我了。」 四目相对,王玉兰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哭。 见状,时岁慌了,她忙扯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