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对方的手,时岁一张小脸写满疏远和抗拒。 只见时岁带着嫌恶狠狠瞥了林宛一眼,「我住在哪里,林小姐恐怕没有资格过问吧。」 说完,时岁便弯腰将地上的钥匙拿起,揣进兜里,头也不回地直奔病房。 看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林宛一双手在身侧下意识攥成拳。 此时的林宛哪里还有平日里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她浑身抖着,面色涨红,整个人像极了熟透的虾子。 林宛实在用力,指甲在手心中嵌出血痕。 半晌,她咬牙切齿地开口,「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离开时,林宛将手机拿出来,找到某个最底部的电话号码。 她一边冲外走一边拨通了那个电话,「你最近有空吗,我们见面谈谈。」 来到病房之后,时岁便一直觉得背后发凉。 估摸着应该是林宛在背后咒自己,时岁没当回事。 在王玉兰病床前坐下,时岁顺手拿起柜子上的苹果,开始削起来。 时岁一点一点将皮削下来,看着面前人,「妈,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眼前,王玉兰一直盯着手心处的手机,就连时岁进来,都没抬头。 闻言,王玉兰笑笑,「我跟你婶婶聊天呢。」 「婶婶?」 时岁眉头一挑,思索几分,「是咱们老家那个婶婶吗?」 「对呀,你婶婶是个好人,之前帮衬咱们家那么多,现在她刚进城,有很多不懂的,我也想给人家讲清楚。」 听到这话,时岁小手顿了一下。 时岁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王玉兰就被查出身体不健康了。那个时候的时岁,白天去上学,晚上去捡瓶子,勉强能够支付的起学费。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就很难吃得起饭了。 那时候时岁的婶婶,看上了时岁干活的能力,说是时岁空了就去家里帮忙,可以管时岁吃饭。 那时时岁只告诉王玉兰,自己每天都能吃饱,却没告诉王玉兰,她每天饭碗里的菜,都是馊的。 想到这儿,时岁唇角不禁抿住,「妈,这么多年她都没和咱们联系了,估计也不亲了,你勉强应付应付她就行。」 「那可不行,咱们得知恩图报。」 听到这话,时岁笑笑,没有再开口。 蓦地,王玉兰将手机放下。 「对了时岁,这段时间小秦常来,动辄就是拎着一大堆东西,你们是不是?」 迎上王玉兰八卦的眼神,时岁将手中削好的苹果一把塞进王玉兰手里。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颂哥哥不是那种关系,我记着颂哥哥的好,以后他需要我,我一定报恩。」 「那就好。」 王玉兰拍拍时岁手背,语重心长,「咱们家配不上小秦,你别耽误人家,记住,也早点给人把话说清楚。」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蓦地,王玉兰话锋一转,又道,「对了,你婶婶最近在月嫂中介做事,听说那里有不少条件不错的小伙子,要不我给她打个招呼,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找个男朋友,我放心。」 不知怎得,听到王玉兰这话,时岁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最近几乎日日夜夜都在身边的那张脸。 低下脸,时岁摇摇头,「不用啦,妈,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管是时岁自己的家庭,还是姐姐时媛的家庭状况,都让时岁对婚姻两个字,有极强烈的抗拒。 时岁觉得婚姻就是困住女孩子的牢笼,与其在恐怖的婚姻二字中失去自己,时岁 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蓦地,时岁口袋抖动,她将手机摸出来,屏幕上姜堰的名字正在跳动。 时岁起身,同王玉兰笑笑,「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语罢,时岁便吧嗒吧嗒跑到门外。 「喂,姜总,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林小姐。所以我......」 时岁说完一席话,对面半晌都没声音。 就在时岁以为,姜堰正处于暴怒中时,对面冷冷的少年音传过来。 微微一怔,时岁错愕道,「啊?」 刚才林宛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不应该去告状么,姜堰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给你二十分钟,现在回家。」 语罢,姜堰补充道,「郊区那个破房子。」 「......是。」 时岁摸不透姜堰的心思,只得什么都听。 简单和王玉兰打了个招呼,时岁就着急忙慌往回赶。 因为家和医院实在太远,时岁到达时,已经比姜堰规定地晚了十几分钟。 在小区门口远远看着站在楼下的男人,时岁心思复杂。 她气喘吁吁跑过去,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姜总,医院离这里有点远。」 闻言,姜堰低眼看了腕表,他眸色晦暗地看向时岁,「第一次有人让我等。」 这话一出,时岁下意识低下头,咬住下唇,她小手扯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