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姜母一怔。 「你说什么?」 满屋的死寂下,身影欣长的少年扯扯嘴角。 他分明站在暖黄的灯光下,声音却那样冷。 「姜家的儿子,居然不能选择自己大年三十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只能选择坐在桌子旁边,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坐在一起,还要想方设法哄对方开心,陪对方吃饭陪对方喝酒,这不是鸭子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姜母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姜堰,「你是这么想我们做父母的吗?你快收回刚刚的话啊,别让你父亲不高兴了!」 「让他继续讲!」 暴跳如雷的声音在一侧传来,时岁余光中,姜父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一双眼睛更是通红,死死盯着面前的姜堰。 「有什么不好说的。」 姜堰淡淡一笑,眉眼间尽是嘲弄。 「当年林宛不告而别,让我日日夜夜牵挂的事情,你们闭口不提,满脑子就只有如今林宛回来,快点让两家公司强强联手。你们做了一辈子商业联姻的工具,别妄想让我重新走你们的旧路。」 时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是紧了紧攥着她的手腕。 姜堰冷冷的眸子瞥向桌子那一侧,「我要待在哪里,和谁待在一起,你们无权干涉。」 「我也不是回来吵架的,拿完东西,我就走。」 语罢,姜堰再没回头。 他也正如他进门前同时岁所说的一样,紧紧牵着时岁,寸步不离的带着她。 一步一步冲上走,时岁听见楼下有摔东西的声音。 时岁咽了咽口水,抬眸看着姜堰。 「和家里人作对,没关系吗。」 「呵。」 昏暗的楼梯,男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笑眯眯看着时岁。 时岁竟被眼前人盯的脸颊有些发热。 只见时岁别开小脸,「你想多了。」 轻笑一声,姜堰领着人继续往上走。 「无所谓,本来就是迟早要说的话,早说了也好。」 「时岁,我决定了。」 「年后就找个机会,和林宛解除婚约。」 听着眼前人一字一句,时岁虽没什么开心的情绪,但是此时,她已经不抵触姜堰了。 两人来到二楼,姜堰带着时岁进了他的房间。 姜堰在姜家的房间,时岁是第一次来。 进了房间,时岁第一时间下意识扫了眼周围。 四处都是古色古香的装饰,空气中都飘着古董的味道。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一侧的大衣柜。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虽然是古董,但都保养的很好很新,唯有这个柜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值钱,甚至还有点破破的。 时岁眨眨眼,「这个,出现在这里好奇怪。」 此时姜堰正弯腰在床头柜里面找着什么,听到时岁这话,他冲这儿看了眼。 就是这一瞬,时岁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恐惧和阴影。 这个柜子怎么了吗。 姜堰是和这个柜子有什么故事吗。 「哦,小时候就用的柜子,习惯了,就一直放在这里罢了。」 说话间,姜堰就已经将一个小盒子装进口袋。 随后姜堰走向时岁,长臂一伸,带着人冲门口走。 「走吧,下楼,我拿完了。」 不知怎得,时岁总有一种感觉,姜堰在极力阻止她看向那个柜子。 途径楼下,时岁听见姜父喊,「你要是敢带着那个女人踏出家门,你以后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这句话在姜堰这儿似乎不痛不痒,姜堰半分波澜也没有。 半晌,两人即将迈出大门,姜堰才冷声道,「随便。」 紧跟在姜堰身后,时岁看着对方的背影,感觉对方似是拉着自己越走越快。 这是第一次,时岁见到姜堰这么和姜父讲话。 「我以为,你们父子关系很好。」 「都是表象罢了。」 姜堰越走越快,最后时岁小跑才能跟得上。看書菈 坐上车子,姜堰一踩油门,头也不回的就带着时岁扬长而去。 。 冬日的海是很萧瑟的,尤其是晚上。 此时时岁和姜堰坐在沙滩边,时岁远远看着海,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不过今晚海边还是很热闹的,有很多吃过年夜饭出来的人,大家好多人都搬着烟花。估计是今年市里允许放烟花了,所以都来过过瘾。 时岁侧眸看着放在两人之间的烧烤,淡淡笑了笑,「你居然还有心思准备这个。」 「不是我准备的,是特助。」 「做你的特助真可怜,大年三十还要给老板买烧烤。」 「他发工资的时候,看着卡里的进账数字,估计会希望每天都是大年三十。」 闻言,时岁啧了声,「有钱人果然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