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漂亮,不需要开朗,不需要性格好,我就会喜欢她。”
况且,她很漂亮。
“走吧。”萧长矜吃完冰棒,站起来,把棍子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杵着拐杖往前走。
李凯挠挠头,似懂非懂地跟在后面。
额前的碎发松松垂下,草丛边,江苔生在喂一只小花猫。
手中挤着鱼干,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猫猫,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猫“喵”了一声,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了下江苔生,她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
因为它还有妈妈。
不远处,浑身脏兮兮的母猫静静地看着孩子。
这只母猫很警惕,不亲人,也许是受到过伤害的缘故,它走路也不怎么顺畅,常常被附近的其他小动物欺负,只能去臭水沟附近找食物,经常吃不饱。
然而小猫还是愿意跟着它,因为它是它唯一的母亲,它也是它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
“姐姐知道了。”江苔生颔首,又掏出来两包小鱼干,挤在地下。
小猫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回头看着它的妈妈。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她知道,她不离开的话,母猫是不会上前来吃东西的,于是她站起身,紧了紧书包,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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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长矜畅快地大叫一声,瘫倒在他的大床上。
真是久违了啊床兄,好几年没睡了吧。
“你这药,能吃吗?校医院靠不靠谱啊?”江凤身上系着围裙,絮絮叨叨地走到门边问。
“能,靠。”萧长矜趴在床上,浑身疲惫,只想睡觉。
“还有这瓶药,得是进口的吧。”江凤走进来,晃了晃手中橘色包装的药瓶子。
萧长矜抬头,看了一眼,说:“校医院补贴的。”
然后把脑袋陷进被子里,再也没看他妈。
江凤又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清。
她无可奈何,上前扯他的被子:“你这孩子,起来把鸡汤喝了再睡,放了两根人参呢,好好补补。”
“妈妈。”
天黑了,江苔生打开家门,门口的落地灯自动亮起。
昏暗的客厅,楼梯旁,趴着一个女人。
江苔生走过去,浓郁的酒气便向她袭来。
姚淑云穿着红色的吊带长裙,雪纺蕾丝开衫被撇在一旁,长长的棕色卷发顺肩垂下,发尾湿哒哒的。
她蹲下来,艰难地将她翻了个面。
姚淑云咕哝了一声,吐的酸水把胸前濡湿了大片。
她知道她又喝醉了。
江苔生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母亲,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仰头看,华丽的水晶灯盏上有微光。
“妈妈,为什么,我是您的女儿?”
江苔生没有像以前一样帮母亲收拾干净,她默默地跨过她,跨过那摊秽物,自己上楼回了房间。
2012年11月21日。
他崴伤了脚,我很担心,跟在他身后。
他回头了两次,我真怕他看到我。
……
月亮,在郊野富人区缓缓升起。
江苔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终于被他看到,不幸被他看到的梦。
“要迟到了!”也许是昨天活动多累着了,萧长矜睡得太熟,醒来时早自习都过了。
幸好今天是英语早自习,英语老师不常来守。
萧长矜抓起外套便从床上蹦起来往外跑,江凤和萧卫国都不在家里,应该是去上班了。
他随手往兜里塞了个小面包,蹬上自己的山地自行车就往学校冲。
校道香樟繁盛,四季常青,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前面走着个人,萧长矜放缓了速度,去找停车场。
他以前不常骑车来学校,过了七八年,学校的地标建筑也忘得差不多了。
“哎同学,停车场是在这附近吗?”萧长矜在那女生身后刹住了车,开口询问。
女生止住脚步,披肩的头发微动,脊背僵直,好像整个人都站在阴影中一样。
加上她瘦瘦小小的,萧长矜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冬天,再多的衣服,都不能帮她抵御住寒冷。
看女生不回答,他以为她没听到,拨了下铃,又问了一遍。
女生脑袋微侧,他以为她要回头跟他说话了,她却又扭过头去,见鬼一般地跑了。
长长的香樟道,萧长矜单脚撑住山地车,看着那个女生越跑越远。
校服穿得规整,身材瘦小,明明校园阳光灿烂,她却仿佛头顶自带乌云。
他眯着眼,舌尖顶了顶脸颊,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这不是江苔生吗?
而她已经消失在了树影里。
该死。萧长矜有些懊恼,他刚刚怎么会认不出来她呢?
她又为什么见到他就要跑呢?
不过,十四岁的时候,他确实是不认识她的。
在那个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年纪,他又怎么会留意一个话都没说过的女生呢?
中午第一节是书法课,水得很,书法老师教了个新字的写法就让自己练,课后交份作业。
萧长矜字写得不错,他叼着毛笔,用钢笔在草稿纸上刷刷练,写完自我欣赏一番。
同桌迟宇狗腿地凑过来,“矜哥,写啥呢,帮我写张呗。”
“去去去,有你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