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医生道,“不过这种药只有VIP科室有,好像是李兰医生两个月前从西班牙带回来的。”
“她刚从西班牙回来吗?”萧长矜道, “那为什么现在又去美国交流?”
他心想,这医生学习机会那么多的吗?而且都不休息的吗?
医生们对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江苔生看出他们心中有话,只是不便对他们说,幸好这时媒体上没有报道出她的照片。
“我们只是好奇,听说李医生治疗心脏病特别在行,我家外婆心脏上有老毛病好多年了,亲戚又推荐吃这个药,所以我们来看李医生的同时顺便问问这个药。”江苔生道。
“你那个亲戚大概也是找李医生看的吧。”一个医生道,“李医生那次只带回来十瓶,这种药之前还没有流入临川,其他医生都不敢开给病人呢。”
“嗯。”江苔生含糊地答。
“十瓶?”萧长矜问道,“能查出这十瓶药分别都开给谁了吗?”
“可以是可以……”医生犹疑道,“但这属于病人隐私,而且VIP病人,都是些大人物,我们也得罪不起……”
衣兜里放着警官证,萧长矜想要拿出来。
江苔生按住他的手,掏出来一张卡:“十万,买几条消息,够了吗?”
几个医生怔住,眼神飘忽,半响,其中一个,缓慢地点了点头。
萧长矜看向江苔生,她面色如常。
从医院里出来,她才对他解释道:“在现在这个社会,钱,永远是办事效率最高的工具。”
萧长矜手插着裤兜,沉默几秒,然后他问她:“你才十六岁,怎么知道这么多?”
江苔生轻笑:“十六,已经不小了。”
萧长矜无言,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她的睫毛特别特别长,眼底情绪深深,深不见底。
两个人过马路,萧长矜步子快半分,被江苔生拦住。
下一秒,一辆汽车疾驰而过。
“想被车撞吗?”江苔生道,语气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训斥。
萧长矜低着头,低低道:“想。”
她没理他这莫名奇妙的话,抬手,攥住他的手腕。
分秒之间,两人来到了别墅区附近。
这儿的天气很奇怪,除了江苔生家的别墅上空笼罩着一朵巨大的乌云,天空的其他部分,都是晴朗湛蓝的。
“去调监控。”江苔生说。
“嗯。”
他们走到物管处,要求保安调监控。
这里的人都很注重隐私,大多选择安装私人监控,只有别墅区最外围附近的公共区域有两个摄像头,也只能探知有哪些人出入了别墅区。
江苔生家是没有监控的,江振山和姚淑云常年不在家,本来为了江苔生的安全,江振山打算在家里和家门口都装上监控,姚淑云却坚决反对。
她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立生活的空间,不要剥夺孩子的个人空间。”
江苔生觉得这套说辞有些牵强,但她没那么惜命,也就不在乎装不装监控了。
常年被抑郁情绪折磨的她,巴不得出现个歹徒,帮她顺理成章结果了性命。
江苔生说自己丢了东西,新来的值守小保安却不让调,说上面有规定,只有公安机关能调。
她耐着性子同他讲道理,说这是业主的正当权利。
小保安胸膛一挺:“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要借此做坏事呢?”
江苔生忍无可忍,正待发作,萧长矜掏出了警官证。
小保安仔仔细细地鉴定完证件,比对了照片,爽快答应。
江苔生看向萧长矜,他挑了挑眉,似乎是在问:你说这个人,要是给他十万块钱,他会不会答应?
进了监控室,萧长矜调出了6月21日及之后七天的录像,借用保安的电脑,插入U盘,导入李兰开具那十瓶特效药的病人记录,一通操作,系统自动进行比对,两小时后,筛选出了三个人:房地产富商陈静默,男,49岁;知名影星孟山海,女,27岁;近年爆火的旅游公司CEO赵波万,男,54岁。
这三个人,都买了李兰的特效药,而且都在6月21日到6月28日进出过小区。
江振山自己,没有买过这种药。
特效药是案件很大的突破口。
而为什么调取案发时及之后七天的监控,因为七天是一个人,不吃不喝的极限,凶手若想活命,6月28日应是最后的期限,到达人体耐饥耐渴的顶峰。
这个小区安保很严格,每家的佣人保姆都要做登记,外卖更是不允许进去。
如果凶手隐匿七天仍然不出来,那只能说明,在这座小区里,有人在帮他。
这三个人,又正好都是这座小区的业主。
萧长矜下意识地把孟山海排除在外,男女之间的刑事犯罪,除了金钱上的往来,就是因情为故,孟山海正处于当红时期,又拿了国际权威奖项,不需要倚靠江振山,江振山临终前一段时间事业也一直是蒸蒸日上,没听说向任何人打过借条,而情杀,江苔生说不可能,江振山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没有过除姚淑云之外的女人,连女性好友都没有,女性合作对象也不曾亲自对接过。
因此她家的监控,萧长矜和江苔生是放在最后看的。
他们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两个男性商业巨鳄。
从前萧长矜就觉得江振山的死可能是因为商战,男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商业圈子的水,是最深的。
果不其然江振山死后不久,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