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张小蕙手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你把小蕙怎么了?”
“都已经是前女友了,还这么关心她吗?”张小蕙还是笑。
“我问你话呢。”萧长矜低吼,下巴颤抖,几乎要停下舞步,却被周边不断流动的人群挤得不得不跟着动。
“没什么,就是暂时借用了下她的身体,像之前张义渠把身体借给你一样,她也把身体给了我。”张小蕙很没所谓道。
萧长矜仔仔细细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这双眼,分明是像江苔生。
张小蕙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我还在她的梦里,等我出去,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另一具身体,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在阳光下生活。”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心中的喜悦是藏不住的,也许正是因为太过高兴,才会向他倾诉心中的期盼。
他却一点也不为她高兴,而是恨恨地,抬手掐住了她的喉咙:“你问谁?”
萧长矜没有说话,眼底盛满了凝重的怒意。
“杀了我,她也会死。”张小蕙说,“一个人的心中不可能没有恶。
她记得类似的话她对他说过。
果然他很快便放开了手。
张小蕙气急,被呛得直咳嗽。
调整好状态,她重新,端庄优雅地将手搭上他的肩。
幸好音乐一直很舒缓,他们有体力慢慢地说话。
“如果你问小蕙的话,她已经死了,小蕙本不该存在,在一起两年,你不知道她姓张,所以她不是张小蕙。小蕙成为你的女朋友,你以为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其实是早有预谋。
她一直都在寻找她哥哥,为了张义渠,她等了很多年,2014年张义渠去世,她才十四岁,2017年她遇见你,知道你是可以让她见到哥哥的人,于是毫不犹豫地自尽,重生成为一具灵肉分离的亡魂,游走世间,等待与兄长重逢。
你变成张义渠时见到的张小蕙,不是木偶,而是一具鬼魂。完成心愿,她便安然散去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算做了坏事,因为她终将要离去。”
“可是,她似乎爱我……”萧长矜回想起和小蕙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光景,她对他那样炽烈的爱,怎么可能是假的。
“小蕙不知道自己是张小蕙,她已经死了,相当于重活一世,难以挂记前世记忆,她无意识地在漫长地的世间里等待着,只为了有意识的相爱那一瞬。
在与张义渠重逢的那一瞬,她有了意识,其他时候,她在无意识地爱着你。
我不能否认她对你也用情至深,但也许,你只是张义渠不在的那段时间的一个替代品,就像她对你而言的意义一样,你们不过是一对冷漠的、各取所需的假面情侣。”
萧长矜黯然,“可是,在她作为小蕙的那段时间,她仍然为了我的心愿,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在鬼魂小蕙心中,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献祭是为了哥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爱一个人爱得辛苦,她心疼他,为了帮他实现愿望,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们告诉过她,她会死吗?”萧长矜问。
“没有。”张小蕙说着,嘴角又微微勾起,“哪里有人能那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死亡。只是她说她什么都愿意做,既许下了承诺,便不可悔改,她哪里知道,等待她的是死亡。”
萧长矜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对小蕙的亏欠。
一支舞终于结束了。
他凝视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吗?”
张小蕙耸耸肩膀,红唇明艳:“我说的是,跳完,一支舞。”
“你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萧长矜的眼底暗潮汹涌。
“我没骗你,你已经许下了诺言,要陪我跳完整的一支舞,从开头跳到结尾。”
而上一支舞,他是在音乐进行到中段时才来的。
张小蕙扶了扶面具。
第二支舞开始了。
萧长矜将手放在她的腰窝上。
“不想知道林川的故事吗?”张小蕙的头发弧度被烫得很好看,垂在肩头微动,镶钻的大摆礼服式样优雅,看上去很有贵气,人靠衣装,也许因为这一套装扮,她说话的声音婉媚而平和。
“这是2025年的巴塞罗那。”萧长矜道。
“对。”张小蕙说。
“我记得,他让你到2025年等他。”
“这一次,他没有让我等多久,因为你和江苔生的故事,已经临近尾声。”
萧长矜默然,竟也没有反驳。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巴塞罗那的。”
“每一个梦境,我都会比别人更清楚地知道一些事情。”萧长矜说,这种预感,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更奇怪的是每次都会应验。
“嗯……”张小蕙偏头思考了一下,“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和林川是一伙的。”萧长矜道。
“一伙?”张小蕙诧异,然后轻笑,“这个词怎么这么难听?”
“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们都是在生活在黑夜的动物,到了白天,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们的身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可是我们不害人,只吃老鼠,
像猫头鹰一样。”
张小蕙的眼眸深深的,勾引着萧长矜在其中沉眠,他竟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凄悲的气质。
“他保护我。”张小蕙说,“在我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时候,是他捡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