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知道的啊,我们家老头子不允许那啥的啊,我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呢,到时候被拉到办公室罚站,我可受不住。”许多愿的老爸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鼎鼎有名的扑克许,听说是因为他在学校里常年扑克牌脸,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被学生们荣赐的外号。
比数学老师兼任班主任的光头高要强一点,最起码还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尊严。
“我感觉你的公式用错了,虽然结果是对的,但是你应该是属于误打误撞。”不知道什么时候数学课代表顾暮也跑来杨岱的旁边,低着头看着数学题分析道。
顾暮也是个学习狂,哪里有学习,哪里就有他。
蔡晓光咚的一下用头撞了撞课桌,嘴里哀嚎着:“杀了我吧...做题如上坟,学习如自刎啊~”
顾暮看了一眼蔡晓光,然后又看了一眼许多愿。
“我把我的拿给你瞅瞅吧,等下啊。”说完,他便快速的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倒数第一排,高个子男生都坐那里。然后抽了张卷子过来摊放在杨岱的桌子上,三只黑脑袋围着这两张试卷叽叽咕咕的说着,上课铃声便响了。
杨晓星拿着牛奶盒感觉自己今天真的不太正常了。
首先呢,自己只是想和许多愿打个招呼,然后问一下今晚她还去不去五楼,再和她套套近乎看看有没有什么学习秘籍。
毕竟许多愿逃课还能年级前十呢,她肯定有什么关于学习的秘诀,而自己,哈哈哈,自己就是许多愿的关门弟子!咳咳,有点想歪了。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怎么拎着盒牛奶回来了,好死不死的还是开口要来喝的。虽然自己也可以偷偷的喝掉,他之前也不是没干过,初中之前都是这么干的。
正所谓人穷志短嘛!小时候不懂事啊,看到就自动塞嘴里了。
但是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乞讨一样的去问别人要吃要喝了,还是喝剩的。想到这里杨晓星又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咕噜一下。
啊,但是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一点不好的意思都没有,没有鄙视也没有嫌弃,自己就不自觉问出口了。
现在这盒牛奶被藏在袖子里带进了课桌兜里。
啊,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喝了。
但是杨晓星是什么人啊,神人也,什么不好意思啊,脸皮啊,在他这里都不存在的。
只见他低下头靠在课桌沿,把吸管偷偷的吸进嘴里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还是快速的解决吧。
“在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高明明一把拍下杨晓星的背,差点把杨晓星直接送上西天。一口奶呛到了气管,杨晓星站起身来咳了老半天。
“干嘛呢你?”高明明在后桌坐下来,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塞进去课桌里,叉着两条腿气势十足的问道。
“你干嘛啊,谋杀啊,咳咳…差点呛死我。”杨晓星摸着喉咙管子,咳咳地调整着音腔。
“没干嘛啊,就是看你小子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事呢,问一声了。”高明明说完,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伸头瞥了眼窗外,见老师似乎还不会过来,掏出手机开始捣鼓。
过了会儿他用笔戳了戳杨晓星,然后问他:“你要用不?”
“用用用,给我用用。”
“记着哥的好啊,给——”说完便递给了他。
一番操作杨晓星登上了□□,看到了滕墨发的信息,时间是三分钟前。
【你小子老实交代,干嘛要加我姐妹。】
杨晓星低着头笑得像个开心果,嘴皮子都裂开了。
【姐啊,许多愿唱歌太好听了,我就想加一下呗!】
【发你了。】
高明明在后面用力的踢了一脚杨晓星的板凳,晃得他一踉跄,他快速的复制号码,添加好友,写上【哈喽,我是杨晓星】几个字,然后点发送再快速的三下五除二退出登录。
高明明要用手机打游戏了。
杨晓星把手机从桌洞下递回给他,然后从高明明手里接回一本练习册,打开自己的练习册开始抄写。
这是借手机的租金,杨晓星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属于吊车尾的那种,他常年徘徊在中游和中下游,虽然他的周围都不是老师眼里的什么好学生,但是抄写的多了,杨晓星也学会了一点儿。
这大概也是一种好事情,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做一件事情总会得到些什么,就算是做家务,也学会了以后怎么照顾家人。
所以杨晓星个子和桌子一样高的时候就学会站着板凳擦桌子了。
上课铃声响了,教室里嘈杂的吵闹声开始渐渐的像是被书本吸收了一般的消失,挂在黑板上的时钟指向6点50分,一个本应该在做美梦,跑步,或者准备从被窝里爬出来吃早饭的点。
一个光头老师,大概四十岁出头,戴着一副细边的金丝眼镜,穿着一件散发着汗味和狐臭味的淡蓝色细条纹衬衫,卡着点进了教室。
杨晓星随着众人一起起立,喊老师好,然后坐下,开始上课。
第二节课下是课间集体做大操的时间,做操加活动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许多愿和蔡晓光肩并着肩在前面跟着人群下楼,蔡晓光叽里呱啦地对着许多愿手脚比划,顾暮个子高高的,隔着几层人群,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的跟着。
这也算是另一种课间放松吧,他心想。
高一高二年级的都在大操场和周围的人行走道上按照班级的序号排队,蓝白相间的统一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一个接着一个,横向和竖向排排对齐,像准备质检完毕装箱出厂的袋装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