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说完这番话,电梯间便陷入死寂,她倒是没什么所谓,勾了勾唇继续翻看安清筠收藏的小说。
本以为秦臻是无话可说,等到电梯停下俩人就各走各的,分道扬镳,可谁想就在楼层数即将变为“1”时,他突然又开口:“是要回书吧吗,我送你过去。”
语气很自然,自然到季窈如果失忆,可能会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熟稔。
她没有说话,也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刚才那番话并不是只是嘴上说说。
从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从踏出那个“家”开始,她,更准确说是安清筠,就已经和秦臻毫无关系了。
两年的时间里,他们本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可事实上却过得宛如陌生人,既然如此,离婚后的他们就更不应该有再多接触。
安清筠也是时候往前走了。
“叮。”
电梯在一楼停下。
季窈收好手机,抬脚往外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随着秦臻的声音,季窈的胳膊被一把拉住。
她皱眉瞥了眼他的手,语气不善:“秦总不知道在电梯里拉拉扯扯很容易出事故吗?”
她就是因为电梯故障没命的!
秦臻似乎才意识到不对,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开她,反而扣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带出电梯。
季窈被迫跟着走了三四步路,在走进大厅前甩开了他的手:“秦总,请你自重!”
秦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说:“我现在要去S大一趟,送你过去刚好顺路,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犟。”
这人是一确定离婚,就得了教育她的毛病吗?
季窈眉头一挑:“秦总,首先,我没说自己要回书吧,其次,就算我回去也并不需要你送。这不是我犟不犟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一些不怎么相干的人。”
“哦对了,还有,”她稍稍一顿,嘴角勾出一个笑,“明天十点民政局,秦总别忘了。”
季窈说完,也不管对面的人什么反应,直接撇开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这一次,脚步声终于没有再跟上来。
季窈出了小区,拦下一辆出租。她接下来确实不回书吧,昨晚她已经和余茜茜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荣达广场三楼,江南菜馆。
“怎么样,这家菜还不错吧?”边吃边聊大概半个多小时,季窈突然问道。
余茜茜喝了口椰奶,点点头:“下次带老陈尝尝。”
季窈笑了笑,调侃道:“那我这是踩雷种草工具人了。”
“嗨呀,我和老陈都懒得找新馆子吃,每回都那几样。”余茜茜提到老陈,突然又想起什么,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对了,之前不是让帮忙打听冉染的事吗,老陈前两天可是真听说了一个消息。”
季窈一顿,下意识问道:“什么?”
“就上次和你说的冉染和她导师的事,说她被她导师骗了,栽赃谈恋爱,实则想要潜规则的事。”
“怎么,那个人不是坐牢了吗,这难道还有反转?”
余茜茜摇摇头:“不算反转,但好像确实有点奇怪。当时不是有人说那个导师和他老婆一起联合起来整冉染吗,结果老陈最近打听到,其实在男的坐牢前他和他老婆就已经在谈离婚了,理由就是男的出轨。所以说当时他老婆……不对,现在应该叫前妻,他前妻来学校闹的时候是真的找到证据他和冉染有私。”
季窈拍戏这么多年,最奉行的一个观点就是人生如戏,还比戏狗血,所以听完余茜茜这番话,她甚至不觉得绕口。
“所以我觉得,很大可能是当时冉染确实和导师谈了,但最终又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闹得不愉快,这才导致后面弄出这么多事来。”余茜茜说完,又喝了一口椰奶润润嗓。
季窈其实更好奇秦臻知不知道,当时他替冉染处理这些事,难道根本没有仔细调查过?
不过不管冉染有没有做错,既然那个男的进了局子,犯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但如果真相真的和当时有差距,那他认罪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得罪秦臻和秦氏集团呢?
季窈想着,又觉得自己琢磨太多,反正秦臻乐意给初恋收拾烂摊子,何必管他有没有被骗。
“我和秦臻明天就能办离婚,之后冉染还是谁也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季窈给余茜茜倒了点椰奶,说,“让你家老陈不用再刻意去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行,”余茜茜点点头,“不过实际上他也是无聊,没费什么功夫就能打听到的,而且有些老师其实私底下也很乐意聊这些八卦。”
季窈笑笑,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明天去办离婚要我陪着去吗?”余茜茜问道。
季窈轻咳一声:“我又不是孩子了,放心吧。”
她可不是第一次离婚了。
*
第二天,季窈提前十分钟到民政局,这个时间,大厅里已经有人排队各种登记。
一开始,她也不着急,毕竟约好十点,前后差个五六分钟也没什么,但谁想十点十五分过去,还是没能看见秦臻的身影。
秦臻是商人,行事又一向以最高标准约束自己,迟到失约这种事对他而言实在太掉价。
季窈怕事情会有意外,担心秦臻临时反悔,便赶紧打了电话过去。
这一次,秦臻倒是没有“失踪”,电话“嘟嘟”两声,很快被接了起来。
季窈迅速开口:“秦总,十点钟已经到了,怎么没在民政局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