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之翼”四字一出，身旁的男人目光一顿，本就冷峻的面庞显得更加疏离冷漠：“倒是没想到你有这种野心。”
季窈本就是故意为难，被讽刺也没有太大反应，但面上还是装作不懂，道：“我只是刚才听人议论起这件珠宝，也只记得这个名字。”
看上去倒真像是无意，可郁尊这样从生下来便站在金字塔顶端，见过各种各样人心的人，又怎么会认为她说的这些是偶然。
郁尊隐隐觉得今日的黎繁繁有些许不同，但又不知到底哪里不对劲。
季窈说完话就将视线转回到了台上，想着下一件拍品直接替郁尊举了吧，“赤色之翼”是不可能送她的，但对方开了口，就先给对方一个表现的机会，等一切结束再还也不迟。
她这么想着，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郁尊眼见着她拍下，全程没有说任何话。
季窈完成任务，就打算装睡混时间，这几个小时事情发生太快，信息也得到不少，她得好好思考一下。
只是就在她琢磨明天和另一个“井易”见面该说什么时，一旁郁尊的手机再次传来动静。
这回是短信。
她微微睁开眼，却并没有转头去看，手机的光大概亮了三十秒，暗下去的那一刻，身边的男人随之起身。
“回去。”
带着命令的口吻，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季窈索性完全睁开眼，装作不解道：“现在吗？”
郁尊理了理袖口，轻嗯一声：“拍品会送到江南府。”
江南府正是之前她过来的地方。
“哦。”
季窈也没解释自己并不是很在意所谓拍品，只是好奇作为主办方的郁尊提早离席是否真的妥当。不过既然对方自己都无所谓，那她又何必多想。
季窈跟着郁尊一道离开，上了车，郁尊便对司机说道：“回江南府。”
季窈不由看了他一眼，她以为突然离开是有别的事，怎么直接回家了？
郁尊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在得了他吩咐后，车子也立马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五分钟过去，车内十分安静，郁尊下意识去看后座的另一个人，却发现以往总是习惯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黎繁繁此刻竟整个人贴着车门而坐，甚至脑袋看向车外，全然忘了车里还坐着自己一般。
他不由皱眉，从之前在会场便产生的怪异的感觉又一次清晰起来。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你在想什么？”
话落的瞬间，郁尊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后悔，只能紧绷着下颌，目光紧紧盯着窗边的女人。
季窈心里一顿，回过头看向郁尊：“郁先生是在问我？”
郁尊脸色一黑，除了她，还能问谁？
虽然车内视线昏暗，但季窈莫名感觉到对方在瞪自己，她轻咳一声回道：“有些累了，在想回去要好好睡一觉。”
论糊弄，她还是比较厉害的。
郁尊眯了眯眼，试图分辨其中存有几分敷衍，然而不等他细看，季窈再一次将头转向了窗外。
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郁尊心里不免烦躁，大掌一伸，扣着季窈的后颈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对着她的双眼，沉声问道：“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季窈被迫直视他的眼睛，停顿了几秒后道：“我不明白郁先生在说什么。”
郁尊闻言，深沉的目光更显几分幽色。
他能看出今夜的黎繁繁与往日不同，但他已开口问过两次，让他继续追问倒显得他有多么在意她，索性松开手，一副嫌弃的模样。
季窈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搞的有些懵，她也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只能慢慢挪屁股到原来的位置。
车子一路驶进江南府，慢慢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下。
“下去。”
几乎是车子才停下，郁尊就冷冰冰地开口。
季窈转头看他，见他坐得纹丝不动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郁先生不下车吗？”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郁尊压根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季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管什么关系，毫无预兆的冷战都是最讨厌的，看郁尊这个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忍下来的。
她不由想到手机里两个人来往的消息，真是为原主不值。
“那郁先生再见。”
季窈不想再和郁尊待在一个空间，扯出一个笑，转身下了车。
也不知是她走得太过干脆还是笑容太过虚假，季窈感觉到自己下车后郁尊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不会是察觉到黎繁繁的内芯换了吧？
念头一起，季窈便摇了摇头，普通人哪能想到这些。
她匆匆走进别墅大门，将所有视线挡在门外。
小红见季窈这么早回来，而且还只有一个人，有些意外，她匆匆走上前。
“黎小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季窈很是自觉地坐到沙发上，悠悠答道：“除了我，还应该有谁一起回来？”
小红一愣：“当然是郁总啊，难道黎小姐没有见到郁总吗？”
“那倒没有，”季窈顿了顿，“郁总大概还有事，没和我一起回来。”
她想到郁尊在会场接到的电话，以及让他下决定离开的短信，怕是急着和佳人相会呢。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和小红说，她懒懒地伸了伸胳膊，从沙发上站起身，道：“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