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什么来证明一个人重视你？
对于穷人来说是金钱，而对富人来说是时间。
左岚川主动找桓天逸的本意就是谈共赢的合作，说帮忙不过是客套。只是她没想到会在桓天逸口中听到尹攻玉早就和他们四人都特意打过招呼了。
钱债易清，人情难还。
她想了片刻，还是给对方发了消息感谢。
——[我计划找桓天逸合作，他答应了，谢谢你的帮忙。]
尹攻玉：[真的感激我就打语音过来说。]
单纯的文字显得冷冰冰，可不用面对真人的左岚川现在是一点都不怕。
她立马就回应了对方的要求，发送了语音请求。
“喂？”左岚川先开口。
尹攻玉很自然地接了话：“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
这倒是让左岚川少了很多尴尬。
“勉勉强强吧，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没有懒散的时间。”左岚川用最真诚的心态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对找玄机设计公司的事情绝口不提。
如果祁文琳那边事情进展顺利的话，她还挺想看看尹攻玉在玄机公司总部见到自己时的样子。
“我有一点没想通，想请教。”尹攻玉又说。
“哦？”左岚川来了兴致，“你问。”
“你和你妈妈看上去关系不错，为什么你会在南市发展？还做了和你妈妈毫无关联性的职业？”尹攻玉嗓音平淡，似是日常浅谈。
牵扯到有关池苏这个黑历史，左岚川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在南市读大学的时候叛逆，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不用靠家里也行。然后什么都不懂就租了一条还在开发中的街上的店面做生意，曾经一度差点就认输了。后来，被社会磋磨了几年，也明白了我妈妈的苦心。关系缓和之后，我妈就借着准备嫁妆的名义，掏空了家底将把那条街的地皮买下给了我。”
一去掉池苏的部分，左岚川感觉自己的形象极为励志，都能当正面教材了。
尹攻玉在另一头继续问：“选开比较难管理的酒吧也是因为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enmm......”左岚川回想了一下，“可能潜意识里是像你说的这样吧。”
从开始创业到现在过去有五年时间，期间乌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最初创业时候也不是抱着多么伟大的理想，左岚川还真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具体想法了。
“小妹妹很厉害嘛。”尹攻玉夸道。
他那种经常混迹酒吧的玩味腔调突兀出现，原本闷闷的话题显出活力来。
左岚川客观评价：“你要不是有那张脸撑着，就成了女生最讨厌的油腻男了。”
尹攻玉继续带偏话题：“听你的意思，是对我这张脸还挺满意的？”
左岚川远处窗外的风景，想起的确是谭墨那张脸。
那是一张普通标准里的帅哥脸，是最刚正不阿的长相，再加上一点教书气质，总让人把他代入到一个好父亲的角色里......
“走神了？”尹攻玉在通话里轻轻问，“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左岚川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但想起和尹攻玉的约定，只用了随便谁都可以识破的谎言，“没什么。”
通话中尹攻玉的声线缓慢温柔起来：“午休的时候就该乖乖午休，哪怕你刚睡醒也可以彻底休息好了下午再开工。”
左岚川被尹攻玉的声音带入了更恍惚的状态：“嗯......”
放空的感觉美妙得不像话，整个世界里只有客观事物而没有情感。她想到谭墨时，也没有半分难过的情绪。
注意到对方的心不在焉，尹攻玉也不去打扰。在确认左岚川没什么话要说的时候，主动挂断了电话。
***
左岚川这场呆发了很久，过往的事情像是存储在手机里的照片一样，可供翻阅、放大、缩小。
等完全退出相册之后，就可以全然放下一切。
结束发呆，左岚川只觉浑身舒畅，再配上一个懒腰，她感觉自己能把后续的工作解决个七七八八。
于是，她立马着手联系从池苏那边顺来的“资源”。
排除掉面相太过“小众”的、简介中表示对模特一行特别执着的，左岚川一一打电话确认是否有合适人选。
可惜隔行如隔山，兴趣爱好是唱唱跳跳的模特候选还真未必愿意来面试。
左岚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桓天逸身上。
忙忙碌碌一下午，左岚川还顺带叫了长期合作的保洁阿姨过来打扫了一趟卫生。
直到小部分人规定的下班时间点，这才等来了祁文琳的消息——VI和室内这两块都能接单。
祁文琳在电话里也替左岚川高兴：“这几天我们实习生忙得个个脚不沾地，没想到还能另外接单子。不知道是玄机人员实力太强，还是你运气太好。”
左岚川心里有种猜测：“该不会是你打听这事的消息被尹攻玉知道了吧。”
“我问的是直接负责实习生的普通员工，尹总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去了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左岚川心想：也是。
祁文琳收起还想在八卦方面放飞的激情，继续讲正事：“你是想要VI这块服务，还是室内的？”
“室内。”左岚川打定主意要做个爆款店出来。
“那我就把你名字和联系方式报上去了，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联系你。他们会告诉你需要准备的东西和约见的时间。”
最关键一件事敲定，左岚川也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