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没过多久老头就把我送到封闭式学校里住校,迫使我周末才能出来见我妈。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妈突然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一些基础病,体弱多病的她就这么倒下了。
你说我不在的那段期间,老头是不是让陌生男人来家里强.迫我妈,不然我妈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又或者你法律上的爸妈找了一堆有病的人给老头,老头又传染给我妈,呵呵,谁知道呢。”
白向文把手放到桌子上,支撑着手,低着头,不断地摇着手说:“太可怕了。你别说了,不是真的,太可怕了。好可怕,我的天......”
真相永远比想象中还要窒息和残酷。
明明室内温度适宜,白向文却觉得这里犹如黑洞里的冰窖般寒冷,冷得让人浑身打颤。
一个男人到底是多禽兽才能做出这种出卖妻子把妻子不当人看的行为。
陆科哲把眼睛努力地睁大了一些,怒视着吊灯。
这些吊灯是陆父存在过的证明。
陆科哲把眼里的泪憋出去,继续说:“我也不想是真的......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老头了吧。这些年,我真的忍得很辛苦,若不是你,我早就把老头杀了。
终于熬到老头病死能回国了,但我没想到当年我妈的车祸居然和M集团有关。
M集团的项目被老头抢走,他们弄不死老头就弄死我妈。我妈当时病情明明都好转了。
现在M集团倒了,我终于大仇得报。
这一路的风雨多亏了你做伴。
在我眼里,白家是白家,你是你。你是我的兄弟白向文。”
陆科哲拍着白向文的肩膀,“是你阻止了我犯罪,这些年辛苦你了。真的,若没有你,我早已自我毁灭,杀人放火了。所以,这些东西,你收下吧。
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让白家三人回国,他们的灵魂肮脏,不配踏上这片领土。否则,你懂的,我会忍不住向他们索命。我愿意让他们活着,仅仅是因为你。”
白向文听后,把刚才流出的泪擦掉。
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桌上的东西,转动着办公椅,面对着陆科哲,郑重地说:“我会派人看好他们的。若发现他们回国,会及时把他们赶走,不让他们打扰到你的生活。
只是,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你一个人就这样憋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你得多难受!
那些过往,光听着你说我都觉得窒息。干妈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的身体,甚至还常常冲着我们笑。没想到她在背后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她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白向文说到后面又忍不住落泪,声音都颤抖起来。
陆科哲重新坐直了身体,安慰他说:“没事,都过去了,都结束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还留眼泪呢。所以说,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你我本就是夹缝中生存的人。若告诉你这些真相,你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老头和你法律上的爸妈呢。
你又不懂伪装自己,只要你稍微露出对他们不满的态度,他们那会善待你。
你守护我不让我犯罪,我也要守护你啊。”
陆科哲说完再次拍了拍白向文的肩膀,随后站了起来,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白向文站起来,转身追问他:“你要去哪里?去找美沙吗?”
陆科哲停下脚步,把手放到裤兜里,侧身说:“毕竟留下这一个烂摊子,我得去国外躲一下。
M集团虽然已经倒塌了,但难免有漏网之鱼。我把集团死命地往外砸钱,早已有很多人心生不满。这两路人应该有不少人想□□对付我。等风头过了,我再回国。所以,你也要小心人身安全。
你阻止我犯罪,但不代表我想长久地活着,很多人在大仇得报后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我想找到她,我想试一试,或许她能成为我长久活下去的动力。”
白向文一脸的不赞成:“你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这种方式太极端,太冒险了。”
陆科哲转过身拉开办公室大门,说:“我这一生本就极端。我走了,你好好考虑我说的那些选择,好好照顾自己。你不再欠陆家的恩情,不用再去祭拜老头。他那样的人不值得去祭拜。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我要去寻找我的女神了。”
白向文望着陆科哲消失的背影,站在顶层办公室里久久未动。
换位思考,若是他当年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只怕会和陆科哲一样走极端,恨不得陆父去死。
在他身边的人,除了陆科哲,只有陆母是不计得失真正对他好的人,也只有陆母让他感受过母爱。
他法律上的父母做出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他若得知后一定会愤怒地撕破脸皮并质问他们,这么做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他被赶出白家,被陆父当成弃子抹去。
他一直以为是他守护了陆科哲,没到真正被守护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觉得他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原来他被陆科哲保护着,什么都不知道。
许久后,他回到办公桌前,把文件和房产证收了起来,心中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