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娘不耐烦看到泥瓦匠家娘子的那副嘴脸,便假意举着手臂,拿袖子抹泪,再坐到炕边上,背对着她啜泣道,“可不是,昨儿个被蛇咬了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我这心里头可真是疼啊……” 泥瓦匠家的娘子拍了拍小花娘的肩膀,安慰她了一番,又想起昨儿个小花爹不去请大夫,反而去了司家敲门的事儿来,难道这司庭远有医术?不可能吧,这于氏还在老朱家二房的时候,可从未与她提及过。 不过,泥瓦匠家的娘子决定试探一番,便转了转眼珠,关切地问道,“我可听说了杨大夫不在村子里头,你们可去寻了别的大夫来瞧瞧?你们可别死心眼儿,专盯着这杨大夫,按了他以往的样儿,可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的。小花可拖不起!” “嫂子您说的我们都明白。当然是有请了别的大夫的,就是……”小花爹说了一半,就听得司庭远轻咳了一声,心下就是一凛,整个人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好险!差一点儿就将司庭远有医术的事儿给抖落出来了,司庭远昨儿个可交待过他有医术的事情不方便与人细说的,瞧瞧他这脑子,转眼间就给忘了! “不就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司庭远?泥瓦匠家的娘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急急地问道,惹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她也觉得自己的语有些气不对劲,忙解释道,“我这心里头也是担心小花的状况。” 可在场的几人怎么会相信泥瓦匠家娘子的话,心中鄙夷万分,不过也没想着拆穿她,只是淡淡地撇开了眼。 小花爹接着道,“不就是镇上的大夫?昨儿个求了司家兄弟与我拿了那土法子需要用的东西之后,他瞧我脱不身,就帮着去镇上请了大夫。” 泥瓦匠家的娘子一愣,原来小花爹昨儿个晚上闹出的动静,原来是求着司庭远拿土法子要用到的东西?她还以为是司庭远有医术呢,原来不是,那就好,那就好! “那大夫如何说的?”泥瓦匠家的娘子敛了敛心神,又问道。 “哎……”小花爹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时,又见小花娘捂着脸,肩膀抖动,似是在哭泣,其实是在揉眼睛,将它揉得红一些,瞧着更能唬住泥瓦匠家的娘子。接着又听得小花娘嘴里头哭道,“花啊,你可别丢下娘啊,花啊……” 朱珠从矮凳上站起身,走到小花娘身边轻声地安慰着她,“李婶子,您别这样,小花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准待会儿就醒了。” 这会儿,泥瓦匠家的娘子却是百分之百确定了,小花怕是真的不成了!好好好,那碍眼的东西总算是除掉了,现在还剩下一个朱珊,只要将那朱珊除了,她家草儿在这桃花村里头就再也没有与她对着干的人了! 泥瓦匠家的娘子心里头得意,嘴上却劝慰着小花爹和小花娘,“小花爹、小花娘,你们可要放宽心啊,小花会好起来的。” “借你吉言了。”小花娘转头,擦了擦眼睛里硬是挤出来的泪,接着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朝泥瓦匠家的娘子看去,强笑道,可她心里头恨不得撕了泥瓦匠家娘子的这副伪善嘴脸。 “瞧瞧我和花她娘,说半天话了,也没请你们坐了喝茶,倒是我们怠慢了!快快快,快随我到堂屋里头去,那儿宽敞!”小花爹不想与泥瓦匠家的娘子多谈论小花的事儿,同时也怕躺在炕上的小花一个忍不住漏了馅儿,便岔开了话,想将泥瓦匠家的娘子他们母女俩,还有司庭远和朱珠一道请去堂屋里头喝茶。 “也好,咱们还是离了这屋子,免得惊扰到了小花。”司庭远淡笑着,接了小花爹的话,起身牵了朱珠的手,跟在小花爹的身后出了屋子。 泥瓦匠家的娘子听得司庭远这么说,又见了他的举动,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白了白眼,这司庭远可真是够够的了!整个人像是大爷似的,将别人家都当了自己家了。果然与那珠丫头是一样的人,难怪凑在了一起,做了夫妻! 若是泥瓦匠家的娘子这般腹诽被司庭远和朱珠知道了,怕是要让他们俩哭笑不得,不过就是平常的一句话,倒是让泥瓦匠家的娘子有这般匪夷所思的曲解! 这泥瓦匠家的娘子对他们夫妻俩还真是成见颇深,非要贬低一番,她才心满意足啊!得,反正他们夫妻俩又不会少块肉,就让她去瞎编乱造吧,毕竟她整日里吃饱了闲的,总得让她有些事儿做! “嫂子,你怎么不走?难道是想留下来照顾小花?那可不成,您可是客人。走吧,到堂屋里头喝茶去。”小花娘见泥瓦匠家的娘子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便上前拉了她和草儿就往堂屋走去。 泥瓦匠家的娘子回过神来,边走边笑道,“若是你不得空,我来替你照顾小花也是可以的。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不是?!合盖多走动走动。” 小花娘心中冷笑,让泥瓦匠家的娘子来照顾小花,是自个儿嫌闺女命长,找人来取了她的命不成?!小花娘自问没这么蠢,于是抿了唇,学了泥瓦匠家娘子的那股子虚伪劲儿,道,“嫂子说得不错。那咱们可说好了,若是日后我找上门,请了嫂子帮忙,嫂子可别推辞了去才是!” 泥瓦匠家的娘子哈哈一笑,“那我就在家里头等着你,你尽管上门就是!”话虽这般说着,心里头想着的却是,小花都快活不成了,哪里还有日后?不过是小花娘自个儿安慰自个儿罢了,到时候小花两腿一伸,气绝身亡了,可有的这小花娘痛苦的了,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地兴奋。 小花娘听得此言,淡笑了一声,见堂屋到了,便请了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进去坐。 就这样,泥瓦匠家的娘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