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嬷嬷瞧见朱珠,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她的面前,冷着脸指责道,“这位夫人,方才我已经明确拒绝了您,可您还是带着您的婢女来给我们添乱!说得好听是来替我家姑娘诊治的,量我不知道呢,你们这不过就是扯了个幌子罢了。定是那起子小人将你们派了来,为的就是害我家姑娘的性命!是也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是,你这老妇真不知好歹,看我不揍你!”白芷被李家嬷嬷的恶言恶语给气到了,走上前,撸了袖子,一副想要打架的模样。 “白芷……”朱珠伸手制止了白芷。 “夫人,她欺人太甚,奴婢定要将她打上一顿!”白芷气势汹汹地道。 “不要跟泼妇一般见识!”说着,朱珠转向李家嬷嬷,怒极而反笑,道,“我倒是不成想,好心竟然被当成了驴肝肺,好,好得很!” 冷冷地瞧了一眼李家嬷嬷,直把她瞧得汗毛竖立,朱珠高声道,“白苏,不管了,咱们走!” 朱珠的吩咐,白苏向来是唯命是从。听了这一声唤,立马收回放在李家姑娘身上的目光,从矮凳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朱珠。 “等……”李家姑娘强撑着自个儿的身子,出声道。 白苏回头,瞧了她一眼,淡笑道,“李家姑娘,您放心,会好起来的。” “谢……”李家姑娘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白苏一个笑。 白苏笑着点头,转身走到了朱珠的身旁。 接着,朱珠便一甩袖子,带着白苏和白芷一道往屋外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诶,做了亏心事就想跑?快,快给我拦住她们?若是姑娘因着那颗丹药有个三长两短,定要让她们给姑娘偿命!”李家嬷嬷吩咐着丫鬟们去堵朱珠三人。 “嬷……嬷……”炕上躺着的姑娘像是生了气,声音里头带了些冰冷的味道。 李家嬷嬷扭头望去,只见她家姑娘苍白的脸上满是冷色,气焰便消了下去,只得无奈地瞧着朱珠三人扬长而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世子妃,您方才为什么要拦着奴婢?该让我将那老妇好生地打上一顿才是!”白芷回到她们所在的厢房,还是一副怒气难消的模样。 “好了好了,别气了。”朱珠拉着白芷在椅子上坐了,又让白苏也一道坐了,这才又道,“你等着吧,过不了多久,那李家嬷嬷可就该上门来道歉了。” “嗯?”白芷一脸的不解,“就她那样儿,您指望她来道歉?!世子妃,您怎么想的?” 朱珠白了白芷一眼,对白苏道,“白苏,你与你姐姐说。” 白苏点了点头,道,“我方才已经让那姑娘服了可以延缓她那条命的丹药,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些精神了。若是猜的不错,她们定会上门来请,到时……” 到底是双胞胎姐妹,白芷心领神会,脱口而出道,“到时再好生刁难她们!” 闻言,朱珠轻咳了一声,叮嘱道,“差不多就行了,注意分寸。” “放心吧,世子妃,我省得的。”白芷拍了胸脯,应承着朱珠。 …… 晌午,朱珠三人在厢房里头用了明月庵的斋饭,消食了片刻,便各自去歇着了。 待歇了晌午觉起来,先前那小尼姑提及的惠明师太开堂讲经的时辰也快到了,于是,朱珠三人洗漱了一番,就出了厢房,漫步朝偏殿走去。 朱珠三人进了偏殿,这儿已经满是香客,其中有不少穿着华贵的富家夫人和千金小姐,也有不少穿着粗布麻衣的平头百姓。有结伴前来的正成群地聚在一块儿小声地说着话,有独自前来的便盘腿坐在蒲团上,静静地等着讲经的开始。 白芷瞧着偏殿里头满满当当的人,不禁咋舌道,“先前那小师傅说了,这明月庵的惠明师太佛法高深,许多香客都不远万里慕名前来。我想着她开堂讲经,香客会众多,但没成想会有这么多!” 朱珠含笑点头,“这就足以证明惠明师太不同凡响。” “夫人说的是。”白芷笑道,“那待会儿我就好生听一听。” 白苏撇嘴道,“你待会儿不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那便是谢天谢地了。” “臭丫头,有这么埋汰自家亲姐的吗?”说着,白芷就上前去拧白苏的嘴。 白苏也不甘示弱地朝白芷反击了过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赶紧找了位置坐下才是。”朱珠笑着打断了两人的笑闹。 “哼……”白芷停下手上的动作,朝白苏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 白苏不在意,而是捂着嘴笑。 朱珠三人寻了三个角落里的空位,盘腿坐在了蒲团上,继而一边小声地说着话,一边等着那惠明师太前来讲经。 “……”一盏茶过后,三声钟响,偏殿里头站着说话的香客们纷纷快步走到各自的蒲团前,盘了腿,规规矩矩地坐在上头。 这会儿,偏殿侧后方的帘子被从里头掀开,走出来几个尼姑,为首的是一个身披袈裟,手执念珠的师太,只见她脸色平和,眉目间流露出一股慈悲之色,想必这就是明月庵的惠明师太了。 对于惠明师太,朱珠曾从于氏的嘴里头听到过一二。 听说这惠明师太的俗家身份极是显赫,乃是皇家的公主,按了辈分,乾德帝该唤她一身姑祖母。按理说,这般显赫的身份该是在世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