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在桃花村司家门口停下,后头那辆马车的车夫朝里头低声细语了一句,接着便跳下马车,前去叩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开门的是白芷。 白芷上下打量了那车夫一眼,又拿眼去瞧了瞧他身后的两辆马车,问道,“你找谁?” 年轻的车夫不在意白芷语气里的戒备,笑容和煦地道,“敢问这可是司公子府上?” 白芷点头,“正是。” 那车夫又笑道,我家主人姓冷,特来府上拜会,还请姑娘通禀一声。 冷? 白芷挑眉,瞧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曾经远远瞧见过的那冷墨冷公子的贴身侍卫?! 想必那马车里头坐着的就是冷墨了,可是他来做什么?虽然他与世子妃在生意上有所往来,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这突然出现在司家,莫不是真像何御医曾经叨叨的,对世子妃有那起子别样的心思?! 脑袋里思绪乱飞,白芷的脸色亦是千变万化,在那年轻车夫瞧来,颇有些难以言喻。 见白芷出神,那年轻车夫轻咳一声,接着从怀里拿了一块玉佩出来,递到白芷跟前,“姑娘,这是我家主人的信物,你拿了去,你家主人一瞧便知。” 白芷将那玉佩拿在手里,低头瞧见玉佩上面刻了个“田”字,心里头疑惑又起,到底是姓冷还是姓田? “姑娘?”白芷的一再出神,让那年轻车夫的语气里带了些不耐烦。 白芷白了他一眼,“你等着。”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将那年轻车夫和两辆马车关在了门外。 丁嬷嬷从灶房出来,就瞧见白芷气呼呼地拿着一块玉佩往书房而去,便好奇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白芷撇了撇嘴,“外头来了人,我去书房禀报。”说着,便脚下不停地越过丁嬷嬷往书房去了。 丁嬷嬷满脸的莫名其妙,不就是来了人,这么大的气性做什么? 等等?外头来人了?莫不是太傅大人到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丁嬷嬷忙擦了擦手上的水,去院子里头抱了柴火,拿去灶房,烧水去了。 这来了人,不管是不是太傅大人,都该烧水煮茶款待不是?! 司昊辰年岁渐长,该是启蒙的时候,所以这会儿司庭远正带着他在书房里头识字。 白芷敲门的时候,司昊辰正写完一个大字,献宝似地拿给司庭远瞧,满心期待着得到司庭远的赞扬。 被人贸贸然地打断,司昊辰瘪了瘪嘴,心里头有些不爽快。 司庭远摸了摸司昊辰的脑袋,安抚了一句,“写得不错。” 得了夸奖,司昊辰这才又笑了起来,乐滋滋地又拿了笔,写起大字来。 这时,司庭远才朝外头淡淡地吩咐道,“进来。” 白芷推门进来,行了一礼,接着双手他托了那块玉佩在手里,道,“世子爷,外头有姓冷的前来拜访,这是他们交于奴婢的玉佩,说是您一看便知。” 司庭远从书案后头绕出来,接了白芷手中的玉佩,待瞧见玉佩上的“田”字,眼里流出淡淡地笑意来,“是故人来访,快请人进屋。” 白芷一怔,心里头嘀咕,还真是世子爷认识的!不过,那冷墨居然是世子爷故人?她在暗部这些年可真没听说过有这茬事儿。 得了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赶紧去请人进来吧,不然这世子爷的眼刀子,她可受不住。 白芷来到门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家公子有请,请随我入内。” “稍候。”那年轻车夫抱拳点头,回到后头的那辆马车前,低声对着马车内说了几句。 不消片刻,那后头的马车帘子被从撩起,探出头来一面带纱巾的女子。白芷瞧了瞧,虽不识得此人,但她那飘忽不定的眼神让人禁不住生出不喜来。 那女子下了马车,稍稍往一边撩了帘子,里头又出来一人。 白芷定睛一瞧,果然是冷墨那厮! 冷墨在地上站定,朝白芷拱了拱手,“又见面了,白芷姑娘。” 白芷暗暗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着给冷墨行了一礼,“冷公子安好,没想到是您大驾光临。” 冷墨笑了笑,没有与白芷寒暄下去,而是径直走到前头的马车前,恭敬地道,“外祖父,咱们到了。” “嗯。”马车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接着,便有小厮撩开车帘,拿了一轮椅下来。再有另一小厮抱了一个花甲之年、满头白发的老者从马车里头出来,在地上站定之后,便将那老者放在了轮椅上。 “我来吧。”冷墨朝小厮挥了挥手,站到了轮椅后头,伸手就去推,边推边道,“白芷姑娘,请前头带路。” 白芷点了点头,转身领着冷墨他们往门内走去。 “银屏姑娘,你瞧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方才那年轻的车夫,也就是冷墨的贴身侍卫提醒呆愣在原地,心神不属的面纱女子。 那名叫银屏的面纱女子回过神来,收回了瞧向远处的视线,掩饰着笑道,“随意瞧瞧罢了。”说着,便脚步匆匆地跟上了冷墨,进了司家的大门。 …… “朱家的,你傻呆呆地站在这儿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