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邠一怔,一时不知该紧张,还是该高兴,便欲拉住一旁的云郯,转头却发现云郯三人竟都不见了踪影。
云邠想了想,还是拎起衣袍跑上了楼。
好不容易跑上顶楼,见四周绯帘飘舞,远处传来阵阵银铃声,便循声而去。
云邠走至尽头,透过珠帘隐隐看见一身姿婀娜的女子在跳舞,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回荡在二人身边。
这铃声似勾住了云邠的心神,让云邠忍不住撩开珠帘,想要一睹女子芳容。
正当云邠撩开珠帘时,女子将面纱盖在了云邠的脸上,云邠透过面纱注视着女子的模样:清澈的桃花眼中万千眼波流转,脸颊莹白红润,柔嫩的唇瓣仿若天边的丹霞,衬得女子分外娇美。见到云邠后,嘴角展露出浅浅的笑意。
女子轻柔地透过面纱抚过云邠的面颊,再至鬓边,最后从耳后滑过耳垂。直至银铃声停下,女子方才向云邠行了礼。
“云公子,这边请。”婳鸢边走边回头看云邠。
婳鸢将云邠带至窗边,为云邠倒了杯酒。
云邠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婳鸢,婳鸢察觉到后便捂嘴笑了下,打趣道:“云公子再这么看下去,只怕婳鸢的脸上就要穿出个洞来了。”
云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婳鸢娘子的美貌恐怕神仙见了也要啧啧称赞一番。是在下失礼了。”
“婳鸢娘子方才可谓是一舞惊鸿,这莫不是娘子新创的舞蹈?”
“确实是小女新创的舞蹈,只是……”婳鸢停了下,观察着云邠的神情,“只是这舞蹈还没有名字,不知云公子可否赐名?”
“当然。”云邠饮尽杯中的酒,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望向窗外满树的杏花,微风拂过,杏花蹁跹。片刻后,眼睛顿时一亮,“薄薄春云笼皓月,杏花满地堆香雪。就唤它笼月香,如何?”
“笼月香。”婳鸢喃喃低语,不禁喜上眉梢。“妙哉,婳鸢在此谢过云公子。”
“客气了。”云邠笑着喝了杯酒。
“这酒不错,在下先前倒是没有喝过。”云邠望着酒杯里的酒,想了想,“莫非是婳鸢娘子自己酿的酒?”
“正是,这是杏花酒。除了杏花和糯米之外,小女还加了几颗青梅,可以使酒的口感更加清甜醇爽。”
“娘子真是心灵手巧,日后不知谁家的郎君会有这样的福气。”云邠的眼底透着遗憾,不敢抬眼看向婳鸢,只得低着头喝酒。
婳鸢的眼中渐渐有了失意,但依旧笑着回道:“云公子说笑了。”
楼下,云郯三人坐在一处喝着酒。
正在云郯观察四周的时候,偶然瞥见了远处的云邵,本以为云邵不会发现自己,却不料云邵对自己笑了下,随后便拿着酒壶往云郯这边走来。
“三皇兄,别来无恙啊。”云邵行礼道,又看了眼一旁的裴楚绪,“这位是……”
裴楚绪急忙起身行礼:“在下楚培,拜见……”
“祁公子。”云邵说了句。
“拜见祁公子。”
“不必多礼。”云邵坐下,笑着看向云郯,“三皇兄自岭州回都,原想着皇兄会直接进宫看望母后,却不料皇兄竟先来这烟柳之地消遣一番。”
“九弟是了解皇兄的,平日里便不喜欢被拘束,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云郯给云邵倒了杯酒,“更何况母后身边有九弟在,皇兄我自是放心。”
云邵轻笑了下。
“九弟快尝尝,这可是流芳阁的名酒。”云郯笑着为云邵倒了杯酒,随后便一脸沉醉着品起了眼前的美酒。
云邵见云郯如此,便起身道:“三皇兄好生品尝美酒,九弟便不打扰了。”
云郯正欲开口留住云邵,云邵却直接转身离开了。
“哼,可真是乐不思蜀。”云邵的眼中透着鄙弃,离开了流芳阁。
云郯见云邵离开后,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这时夏长风从身后走来,“殿下,属下方才探查过所有楼层,除了三楼无法近身,其他楼层均无可疑之处。”
“长风,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用自责。”云郯悠悠然喝着酒,时不时地看向三楼的眼线,“今日这里想必是有贵客,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云郯起身便欲向门口走去,这时翡月娘子走了过来,“云三公子,三楼忆水厢有请。”
云郯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淡然笑了下,“有劳娘子引路。”
云郯三人跟着翡月上了三楼,只见三楼布满了眼线,宾客也少了许多,心想这忆水厢中的定是位大人物。
忆水厢。
“这二位不能进去。”翡月拦在云郯身后。
云郯示意夏长风和裴楚绪在门外侯着,“殿下。”
“无妨。”说着云郯便淡然踏进了厢房,裴楚绪担忧地看着云郯的背影。
翡月向屏风后的人说了句“人已经带到了”便离开了厢房。
厢房内只剩下了云郯和屏风后的人,云郯见那人迟迟不言,便坐下。
“阁下想必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可是在下却还不知阁下是何人?”
云郯透过屏风打量着那人,只见那人的脸上带着一副玄青色面具,看不清面具下的面孔。
云郯打开了身前的一壶酒,轻嗅了下,顿时眼睛一亮,“阁下好品味,这酒可是流芳阁赫赫有名的千里醉香。”说着云郯便品尝起了美酒。
这时,屏风后才缓缓传来一句沙哑低沉的声音:“坊间有传闻,三皇子云郯常年驻守边疆,守一方国土,保一方太平,人以敬之,故封敬王。可今日看来,也不过是一纨绔子弟。”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