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曲毕,门外传来响声,远处人群推搡一片,正围着一白裙妇女。
为首的是一醉酒男子,正揪着那名女子头发。惨叫声和周围的嘈杂传进屋内。西格莉德拿起墙上军刀,偷偷藏在背后,向人群中走去。
只见那男子骂骂咧咧的,有人指指点点,说看着雪白皮鞋多了一道黑痕,正要找那女子背后小孩算账。
那孩子瘦的可怜,有些皮包骨头,长期缺乏营养,所导致有些站不稳,身上全是於伤,头顶流血,那名醉汉衣着华贵,腰带还系个棍子,见女子还不叫人,直接向那女子挥拳。
嗖——一道银光闪过,那男子扑通跪在地上,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似乎吓傻了,直接一骨碌滚到了石凳上,磕的头破血流。死死盯着西格莉德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见西格莉德静静站在自己旁边,丝毫不受威胁,那醉汉一时有些发傻,见他满眼正算计,西格莉德一刀横在他脖子上。
“你告诉我,说完,我再杀了你,来吧,我听着看。”这一语,直接惊的在场所有人发寒,有的穷人唯恐惹祸上身直接逃走,有的则满目赞赏。
那醉汉酒也醒了大半,西格莉德的动作实在太快,哪怕周边军士在看那男子还没出拳时,下一秒就已经让她给摁住了。那男子一直哆嗦,刀锋多靠一点,便鬼哭狼嚎,西格莉德不由浮现几抹久违的笑意,在场之人皆一阵发寒。
方舟,只有方舟才会有如此怪物,可她是谁?
一阵嘈杂声中,西格莉德瞥见远处警卫,一手拎起男子,刀剑在他脖子刮出浅浅血痕,虽不致命,但有一月不能说话了,随后,一脚将那男子踹的保镖旁,大声道:“我便是审判者西格莉德——”
这一声,在场的人皆面露惊色。西格莉德道:
“你若敢再来此,就用你和你愚蠢父亲的性命来换吧。”
那男子是附近又名的纨绔子弟,父母皆是富商,雇了几个保镖,便四处欺人,十分起软怕硬。
果然。
“啊——”那名男子飞了没一般飞速逃离,一边跑还一边点头,生怕她过来拿刀砍他,周遭军士皆不放心赶忙追去。
一时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周围人群也几乎散尽,只留下先前老人和那母子二人。
那老人坐在原地糟糟胡子占满白霜,那妇人目中虽是惊恐,但还是拽着小孩走了过来。
寒风凛冽,周围可以遮风建筑不过几个,而那母子二人衣衫褴褛,男孩脚底冻的发紫,显然没有居所可以居住。
西格莉德清楚,在伊特,贵族行动不受法律限制,即便是当街抢杀也不会受罚,何况,他们也没少行动,西格莉德边沉思,一边解下外套,盖在那小孩身上。“给,我的外套,以后他不会过来。”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但此时却充满威严。敌国执政的外套,兴许是道催命剂,但自己毕竟与方舟签署了协议,依旧保留自己国籍,表面上伊特政府无权将她缉拿。
“这,大人那您呢?”那妇人抖了抖道。若非刚才西格莉德出手,想必这男孩绝对不会从那人手中活着离开。
想到这,西格莉德缓缓吐了口气。“无事。”西格莉德向那女子道,虽是极为温和的语气,但还是将人吓了一大跳。
好歹她早已习惯。西格莉德的声音极为好听,与小孩子极为像似,但清亮的嗓音到底还是难以压制审判者的威名,不由令人伤心。那女子十分感激的不停道谢,一边将外袍搭在小男孩身上。
那老头也不言语,只是护着那母子离开,但西格莉德能看出,那老头对自己并无警惕,而那枚银币,正别在他老旧帽子上,闪着银光。
西格莉德在白雪中凝望远方,见乌云好散去些许露出洁白月光,洒落在她的面庞。作为方舟四为执政官之一,代号审判者。旧时方舟不过一小众之邦,原本绝无可能与伊特抗争。
而正好她与旧友叛逃伊特,方舟收留四人,而这几人,皆可一与百人团抗争得胜,威望极高。
但方舟首领违反条约,导致四人陷入俄湖雪城绝地,故两人身死,两人失踪以许久未曾现世。而今日,西格莉德正好身份暴露,此地必然不得已久待。
屋内灯油早已燃尽,破陋的墙角吹进风雪,今日格外安静,西格莉德拿出最后一支蜡烛,放在桌上,随手拿了个零件作为台。在这破旧的房屋内打包起了行礼。几包零件
很快收拾完毕,墙角破乱的设计图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西格莉德拿起一沓,每一张皆是她数月以来不尽的心血。十分宝贝的单独拿了个最厚的包囊,将这些完好包了进去。
那些伊特人不可能大肆为难几个平民,虽然是自己作为方舟之人,但和平条约扔在,他们没有资格公开处置她。
她在这里,才是最大的祸乱。但为了防止那男子事后私下收拾平民,西格莉德将屋内为数不多的白纸铺在桌面上。
羽毛笔飞速晃动,几行极为工整的字体出现,属于自己名讳的信纸折叠完毕。虽说伊特现今腐败,但仍有余光尚存,收信点写有千鸟庄园。
正是西格莉德旧日友人住址,二人虽异主,有多年未见,但故人心性她仍了解,那人虽身居高位,却绝对不会放任民众受苦。
至少比她一个亡国老式枪械师作用大的多。正在她讲信纸送出不久后,狂风将屋顶木板吹走,月下白雪莹莹,如同灯光,散在她的身旁。
见一旁提琴仍摆在桌上,月亮在琴弓敷上一层白色光芒,西格莉德拿起琴,指尖不停舞动。乐声回荡在屋内,是一首极为欢快的曲子,但又有些浅浅的悲伤,她气质十分优雅,哪怕是最破烂的一件衣裙,也一样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像是一具完美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