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落园镜湖,湖中心有个能容纳十余人的四角琉璃凉亭,凉亭的四面都挂有水晶帘子,春风吹拂,水晶帘的倒影与碧绿的水波一起摇动。湖岸的左侧是三三两两的少女正在沿湖赏樱,欢歌笑语好不快活,湖岸的右侧则是三五成群的郎君正在吟诗作赋。
“啊。”只听见一声惊呼,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见人群里呼喊开来,“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小姐,小姐。”月融跪在湖边哭泣,虽然小姐已经告诉自己她会水性,但是月融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太过冒险,但是没办法她只能卖力哭喊,希望有人能听见,赶紧把她家小姐救起来。
“啊,有人跳下去救人了。”又一个少女惊呼。
“那不是安定侯府小侯爷吗?”一个作书生打扮的男人,摇着折扇说到。
“啊?什么时候京城第一纨绔这么好心了?”
毕竟在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声下,从来只有揍人没有救人这一说。
许珩也不明白,这个姚芝为什么一定要落水,明明知道了别人的周密计划,还自己不躲开点,真的没见过挨打还送上门的。但是人掉下去的那一刻,许珩慌了,觉得人命关天,自己还是先把人给捞上来吧,毕竟她刚才落水毫不犹豫,不会是一心存死吧?难道尚书府还苛责庶女?来不及想这么多,许珩立马也跳进了湖里。
少顷,水面上就露出了人来,是小侯爷许珩抱着刚才那个落水的姑娘浮出了水面。小侯爷的披风已经紧紧的裹在那个姑娘的身上了,春天的衣衫薄,落水打湿这姑娘的身体肯定已经被小侯爷瞧见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要嫁给这京城第一纨绔了,众人心里都在暗自可惜。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月融看见自家小姐被救了上来,终于放下心,嚎啕道。
“这不是姚尚书家的二姑娘姚芝吗?”人群中有人看月融后低呼,这小丫鬟不就是姚家二姑娘姚芝的丫鬟吗?大家都在可怜的情绪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姚芝虽出身不高,但却是一顶一的好样貌好才情,京内喜欢她的郎君可不在少数,现在姚芝只能嫁给京城第一纨绔了。郎君们大都在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怎么不飞奔下去救人,白白让一个纨绔捡了便宜。
“请小侯爷随我来,我家夫人有请。”桃红挤进人群,给抱着姚芝的许珩引路,尽快减短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
许珩细心的用披风把姚芝裹了个严严实实,以防被别人看去,姚芝煞白的小脸窝在自己的怀里,看起来愈发可怜,因为刚落水,体温也有点低。整个人抱起来则是轻飘飘的一团,没什么重量,许珩愈发觉得京中说的没错,尚书府没准真的苛责庶女了。有了这个认知后的许珩整个人表情不太好,如果不与自己成婚,姚芝还要过这种日子,与其继续过这种生活,倒不如真的来他侯府,虽他名声不太好,但至少她姚芝在侯府不会存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
姚夫人听见姚芝落水的消息,眼前一黑,真真是后悔带她们出来,直接给她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京内多少官妇等着看她的笑话呢,不只是她,出了这等事,整个尚书府都脸上无光。姚夫人简直恨极了,原本看起来圆圆的讨喜的眼睛,此刻透出凶狠,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捏在衣袖里面的手帕已经被她揉的变形。
“夫人,您且放宽心,奴婢已经差桃红去请了。后面怎么办,咱们还是看小侯爷认不认这门亲事,看后续安定侯府认不认这门亲事。”陈妈妈宽慰道,庶女虽然是庶女,但是只要是姓姚就还是代表府里的脸面,更何况府里还有一个嫡女还未婚配,闹出这等事,如果别人同意结亲倒好说,如果别人不同意,那就是无处可说了,二小姐这也是命苦。
“命人给我去查,到底是姚芝自己落水还是他人陷害,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败坏我尚书府的名声。”姚夫人简直恨极了。
“参见姚夫人,今日情况紧急,在下不能不视人命于不顾,情急之下做出无礼之事,望夫人原谅。明日定携双亲拜访贵府,给姚府一个交代。”许珩将姚芝放在里屋的床上后,出来向姚夫人告罪。
毕竟许家是侯府,甚至许侯爷还有军功在身,自家老爷虽然也是二品大员,但是跟侯府比还是差了许多。姚夫人不敢拿乔,只得忙道:“感谢小侯爷对我们芝丫头的救命之恩。”
“芝丫头还没醒,你们先好生照顾着,等大夫来了看过之后,咱们再回家。”姚夫人心里发愁,又气又恼,今天闹这么大一出,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已经可以预见京中后续几天的谈资,她们姚家必定榜上有名。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事了。”樱红急切地冲进来,平常樱红最是稳重,难得看见樱红这么冒失的样子。
姚夫人觉得自己脑子里面那个强撑的弦已经断了,扶着座椅的把手,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好好说,又是咱们家哪个女儿出事了?”
“不是不是,夫人,是长公主驸马的表外甥女林小姐跟长公主乳娘的儿子搅在一起,被人,被人……哎呀,反正是大家都看见了。”樱红还未婚配,实在是说不出口那个词。
“什么?”姚夫人觉得此刻自己是有点窃喜的,长公主府这个事情可是比自己这个事情大多了,虽说以姚芝落水被外人救起,但是那是众目睽睽之下,私会可比这来的严重多了。这后面几日京中的谈资恐怕要换人了,虽然这样想不地道。
“陈妈妈给我端碗茶来吃,再配些点心果子。”姚夫人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舒坦。
“你仔细与我说说。”姚夫人扯住樱红,一脸急切,迫不及待想听听这天大的丑闻。
“是,夫人,刚才奴婢去后院给小姐妹送点银钱劳烦她去家里看看我的爹娘,谁想到回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浩浩荡荡的人群往西侧跨院赶,奴婢就去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