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寒心虚地用完早膳,不知道是不是李清寒的刻意控制,她比小春慢了一步吃完的早饭。
她们两个人一起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若不是小春手快的话,那装着碗筷的食盒,就要被李清寒提着了。
小春死死地握着手里的食盒,“小姐,这个活真的不用您和我一起干,我自己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送过去就好,小姐还得去前厅见宫里来的姑姑呢,就别在这种事上耽误时间为好。”
李清寒放弃和她一起送东西的想法,小春带着李清寒走去前厅,李清寒远远就看到了里面的人,她伸出手拦住小春,“你去送东西吧,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小春脸上带着犹豫,李清寒轻轻推了她一把,“走吧走吧,不会有人说你的。”小春只得转身离去。
李清寒稍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发型走了进去,一个头发近乎全白,脸上布满皱纹,穿着棕色衣裳的老者坐在右边第一张太师椅上,崔曼兮坐在这位老者的不远处,二人之间隔了一张椅子和一张小圆桌。
她的旁边还坐着沈初。
李清寒朝着崔曼兮轻点了下头说:“崔姨。”
崔曼兮干笑了两声,起身介绍道:“这位是宫里来的刘姑姑,唯月还不见过刘姑姑。”
沈初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但很快,讽刺便被她得体的笑容掩盖,她像是提醒李清寒一般说道:“姐姐,还愣着做甚,宫中的人最不喜不守规矩的人了。”
李清寒还没说话呢,刘姑姑就站起来连忙说道:“不必不必,我可受不起沈小姐的礼。”她热切地说:“沈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是宫里的半个主人,我一个奴仆怎受得起沈小姐的礼啊。”
沈初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心中再不快,表面依旧不能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她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仿佛才知道这件事,仿佛刚刚说的话真的是为李清寒好。
“原是这样啊。”沈初起身走到李清寒的身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会坏了规矩,给刘姑姑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不过刘姑姑,姐姐既明日入宫,那还是得学下规矩比较好,不然,要是一不小心犯了错,定会惹来其他人的嘲笑吧,那姐姐在奉京可就不好待了……”
刘姑姑板起脸看了她一眼,“不劳沈二小姐操心,老妇自会教导沈小姐入宫所需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事儿的。”
在刘姑姑眼里,沈初说的话只会让自己给未来的皇后留下不好的印象,况且她几乎在宫中度过了大半辈子,她也不会相信沈初表面那幅为李清寒着想的模样是真的。
虽说沈初在奉京流传的名声是极好的,只有她庶女的身份,偶尔会让人诟病,但也正因如此,刘姑姑无法相信沈初这看起来无害的外表。
反倒是李清寒,一直在偏远的寺庙待着……
刘姑姑想起那位给自己交代的事,眸光暗了暗,她再次看向李清寒时脸上再次扬起的笑容,多了几分关爱。
李清寒注意到眼前这位刘姑姑的笑容,还有眼中蕴含的情绪有了几分不一样,但她也无法说清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得出对方对自己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她朝着对方低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姑姑见此心中更是满意。
一旁的沈初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但她就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得体,无人能从上面挑出错误。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坐了回去。
崔曼兮见到沈初的表现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在心中想到‘我的初儿啊,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些时日,我们很快就熬出头了。’
刘姑姑决定从最基本的行走和行礼教起,她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
李清寒听着那些成文或不成文的规定,内心想法从刚开始的‘简单得很’变成了‘什么玩意儿?’
“沈小姐,”刘姑姑拿出了两只步摇,“我为您把步摇带上,您先走两步给我看看。”
李清寒回过神来,头微低应道:“那就麻烦刘姑姑了。”
刘姑姑把两支步摇插入李清寒的发中,左右各一只,李清寒按照刘姑姑刚才说的那样头微微低下,步伐偏小,速度不快不慢,头上步摇上面的链子一动不动。
若不是那两只步摇是刘姑姑自己拿来的,那她都得怀疑这步瑶是被做了手脚的。
接下来刘姑姑又给李清寒示范了几遍,给皇帝行的礼,给皇子行的礼和给宫中娘娘行的礼。
李清寒也都是马上效仿了出来,是一点错都没有。
对上刘姑姑有些惊讶但又满意的目光后,李清寒笑着说:“这些年我虽未回来过,但母亲却常教我规矩。”
这话真假参半,李兰惠的确教过李清寒规矩,却和经常二字搭不上边,也从未全面地把宫中的规矩告诉过李清寒,她在李清寒十六岁的时候教过一回,二十岁的时候教过一回,再就是李清寒临走前了。
前两次的教规矩犹如玩闹,最后一次也只是动了动嘴。
李清寒如今才意识到,李兰惠为她地回来在暗中做了许多准备,想到这她心中暖洋洋的,高兴又幸福极了。
刘姑姑也因她的话想起了李兰慧,她没见过李兰慧几面,但却听过许多关于她的传言,不过不管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见面,还是传言中的李兰惠都是极好的女子。
她想起了曾经李兰惠帮过自己和那位的事,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了些,“不知沈小姐的母亲现在如何?”
崔曼兮听到这个问题后,也看向了李清寒,似乎也在期待着这个答案。
李清寒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崔曼兮,回答道:“家母现在一切都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