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玉看着池塘中要开未开的莲花,眼睛暗了暗,那只扶着栏杆的手指尖微微发白。
“陛下和先帝皆是明君,对百姓而言是好事。”李清寒看着德玉的背影若有所思。
“先帝?”德玉回过神来,“你为何会提起先帝?”
李清寒站起身来,理所当然地说:“先帝的功绩世人皆知,天齐中的天,就是因先帝而来,而当今陛下是先帝的孩子,也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把他们放在一起说是很正常的事啊。”
德玉转过身面朝李清寒,“听说在26年前,父皇刚继位的时候,民间有许多人担心父皇无法维持先帝所创下的盛景,无法让他们继续安稳地生活。在那时候那里不管在哪都能听到质疑父皇的声音,而前朝也有朝臣质疑父皇,周边的那些小国还屡次来犯天齐边境。”
“前朝、边境、民间,父皇硬是扛下了这三种压力,用短短两年的时间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你说父皇是怎么做到的?”在对上李清寒的眼睛后,德玉突然扭过头说:“能成为父皇的女儿,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李清寒盯了德玉两秒后,把视线挪到别处,这一挪就正巧看到了一个正往这边跑的人影,那张脸有些熟悉,她在昨日的宫宴上见到过这张脸,是其中的一位皇子。
这位少年皇子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其中一人是刚刚的紫衣女子,她开口喊道:“殿下!八皇子殿下!您慢些跑!”
‘哦,是八皇子。’李清寒恍然大悟。
‘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竟是他。’德玉心生无奈,她开口说道:“他是我八弟安黎,平时不在奉京,因刚出生就被国师收做徒弟,因此他一般跟在国师身边,只是偶尔会回来一回。”
“被国师收做徒弟?”
“没错,说不定还会成为下任国师呢。”德玉笑着说。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成为下任国师。”六皇子周安黎高声说道。
他走进亭子,朝着德玉弯了下腰,敷衍地拱了拱手便是行完了礼,“见过五姐。”他转头看见李清寒刚要弯下腰,李清寒便先他一步行了个规矩的礼,“唯月见过六皇子殿下。”
德玉也赶忙摁住周安黎的肩膀,“你这个没规矩的,是想吓死唯月吗?”
周安黎没心没肺地说:“这有什么可吓人的?”
“你是皇子!”德玉弯起手指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可唯月不是我以后的嫂子吗?”周安黎毫不在意地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管她会嫁于谁,都会成为我的嫂子啊。”
德玉摇摇头叹了口气,“可她现在还没嫁呢。她是沈唯月,你知不知道沈唯月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以后的皇后嘛。”周安黎说。
德玉看他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抬举手揉了一下额头,“……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吧,你来我这做什么?”
周安黎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起了水,“难到我还不能来五姐这了?瞧五姐说的话,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来你这坐坐,你还这样嫌弃。”
“你上一次回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了进来,等我赶到的时候你把我花园里的花都给弄毁了。”德玉的一只手正敲着桌子,“把我的花园整的是看都不能看,而且还把我那假山都给整坏了。”
“我那是为了……”话说一半,周安黎突然就停了下来。
德玉问道:“嗯?为了什么。”
“那时候我都不道歉了吗?而且还让父皇给了你赔偿。”周安黎抱怨道:“五姐当时都说不怪我了,而且赔偿也收下了,怎么现在又提起此事啊。”
短短几句话,尽显周安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行,那我不提此事了。”德玉又说道:“赶紧说清楚你来我这做什么,我可不会觉得你是来我这专门喝水的。”
周安黎笑了两声,“这不是听说唯月姐来五姐这了嘛,就特意赶了过来。”
李清寒眉头一跳,好啊,还真和她有关系。
她本想着这八皇子被国师收做了徒弟又是他本人亲口承认的下一任国师,那定然不会争太子之位、不会争皇位,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这次遇上也肯定是巧合,她还打算等下跟德玉公主说不打扰您和八皇子,然后离开这里呢。
“不知八皇子殿下找小女有何事?”李清寒轻声说道。
“唯月姐不必如此客气,”周安黎摆了摆手,“你和五姐一样叫我安黎就可以了。”
“是,安黎殿下。”李清寒说。
周安黎刚要说‘把殿下那两个字去掉’,德玉就张口说道:“有些规矩不能不守,我还叫唯月喊我德玉呢,现在不还是一口一个公主,也就只有一次只叫德玉,没叫公主。”她转头看向李清寒,“说起来我也是离开了那才意识到不妥,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李清寒否认道:“没。”
“那就好。”德玉似乎松了一口气。
周安黎见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连忙弄出了些声响来把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唯月姐,听说你是在寺庙长大的?”
“是这样的。”李清寒说这话时脸都没红一下。
“我还听说唯月姐和兰惠姑姑当年在去寺庙的路上遇到了贼人,虽然得了救,但唯月姐却惨遭鬼邪缠身,身子变得极弱,所以这些年才从没离开过寺庙,唯月姐,这是真是假?”周安黎的双眼中满是好奇。
“……有真有假。”
在李兰惠的叮嘱中,李清寒当年被贼人所害,伤得很重,但幸好遇到了一位游历的神医,神医途经寺庙,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