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超越苍元的,就不只那一星半点了。”
师徒二人都沉浸在欣喜的气氛当中,参曜此时却因寒风的侵袭而不住地咳嗽起来。
王绻柊也才回过神,赶忙自长椅上抓起一张狐毛银丝毯,将参曜整个包裹住。
“你又睡在天楼里了吧?”语毕便嘱咐人沏杯热茶来。
参曜咧嘴笑道:“这几日关键,弟子不敢怠慢。”
“那也不能弄坏了身体,你本来底子就弱。瞧瞧你商华师兄,几时能听他咳嗽一声?”说着,拉过参曜坐在了长椅上。
“定是师父偏心,忘了将护身术法传给我了。”
“你们俩,最是爱相争,还偏要扯上我这个老朽。”
“这还是得怪师父,您赐的道号,参、商二星本就各居东西,哪有不互斗耀华之理?”
王绻柊听了这话大笑道:“好,怪我,怪我。不过呢,徒弟之间有竞争,说明你们各有千秋,是学有所得。若都唯唯诺诺,龟缩不前,为师我才是失败了。”
两人正谈得热闹,商华踩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跨了进来,腰间依旧挂着那把仪刀。
眼见此景,他心中不快,脚步顿了顿,仍是走上前来道:“师父,青州的事大都安排妥当了。只是......”
“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这里又没外人。”
“师父,弟子的事已禀完,先告退了。”
察觉商华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参曜起身欲离开,却被王绻柊一把按下。
“急什么?坐这儿把茶喝完,看你那手凉的。”
见此情景,商华只得咬牙禀道:“只是放在醉方山附近的分影罗魔方才全数断了消息,最新回报说是被两个江湖人斩杀了。”
“两个江湖人?可有探听到其身份来历?”
“暂时还没。”
“分影罗魔身上的雷震脉力量回归了吗?”
“仅有半数回归。不过先前已隐去了道源气息,很难被察觉。”
王绻柊低头捋须思索着,半晌才缓缓道:“为师知道了,你回去继续办事吧。”
商华应了声,正打算退出门去,却听得参曜又咳嗽起来。
“师弟可有微恙在身?”他此时摆出一副故作担忧的面容来。
“多谢师兄关心,不过是近几日天冷,小弟一时不察,大概染了风寒。”
“哦,是吗?师弟你平日就病恹恹的,最近天不好,就不要再累着了。”
“师兄说得是。方才师父还向小弟夸赞你健壮,无论怎样奔忙也从不叫累。”
“为兄倒是无妨。只是染病之人还是要多休息少出门,为自己养精蓄锐,也谨防传给别人嘛。”他的言语里满是关切,眼神中却透着刀芒。
“师兄提点得极是,是小弟疏忽了,竟还赖在师父身边。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小弟我真该羞愧而亡。”语毕赶忙摘下毯子,跪在了王绻柊的面前。
看着两个不相饶的徒弟,王绻柊嘴里叹着气,心中却是得意。他伸手将参曜扶起,假装不耐道:“好了,起来吧。你们该做事的去做事,该养病的去养病,让为师在此清净清净。”
他两人同时退出了机运司,参曜随在商华身后。机运司距离观宇天楼不远,比聆野地阁稍近一些,用以连接三座建筑的长廊甚至全段都是香樟木建构。
“分影罗魔的事棘手吗?”参曜在后小心地询问着。
商华没有回头,语调不带起伏地回应着:“你还是顾好自己吧,秘州以外的事交给为兄。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师兄言重了,小弟只是怕师父误会了你。毕竟青州路遥山远,比不得眼前通透。”
商华此时停下了脚步,目光鄙夷,语气微愠,“师父如何对待我,不用你来操心。”
“是啊,妙壶和四道源的运作已经够我头疼了,何况师兄外出期间,我还得兼顾机运司的巡防。何苦再去做那被讨厌的长臂人。”参曜赤.裸的两足在冰冷的木板上立着,为防止僵麻而不住地扭动。
瞧见他的窘境,商华心中怒气暂缓,甚至感到有些快意。他勾起嘴角道:“师弟年纪不大,却日理万机,为兄该遵师嘱多向你讨教。”
此时,一阵寒风猛地穿过长廊,参曜竟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在那件随风起舞的大氅里瑟缩着。
商华冷眼盯着他此番做作的模样,双拳紧握。然而周围好奇的目光环绕着他两人,催促他选择压抑住内心泛起的厌恶,亲手将参曜扶起。
散开的发丝遮住他半张苍白的脸,却还是能隐隐瞥见眼眶里的清泪。
“小弟不过简单一问,却换来师兄这般嘲讽。师兄若早告知,我是这样惹人嫌,下次瞧见你了我便早早躲起来,再不出来碍眼就是。”语罢,那滴泪适时地划过脸颊,更添一痕的怜惜。
此情此景落在商华的眼中,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天山上,用圣池里的水洗刷三遍眼珠才好。心中默念了数遍“忍”字,他僵笑道:“误会,误会了。我方才所讲可都是真心话呀。”
为了显示诚意,他更是抓紧了参曜瘦弱的手,缓缓走着。
“为兄虽蒙圣恩,领了御前侍卫。可总是不在皇城内,这夜间巡察的工作也落到了你肩上,我反倒是空得了个名声。”
“你我都为天家卖命,又是同门兄弟,这些小事不足挂齿。”说着便抬手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痕。
“瞧你这样拼命,为兄心里可是过意不去啊。”
“那师兄便将外面的事说与我听,小弟我也好换一个心情。”
此话一出,商华不自觉地发出了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