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行之气直冲脏腑,生还机会渺茫。前几日他伤重,难以判断。方才探查他的经络与常人无异,不像是有接续过的痕迹,行气也很顺畅。”
早春午后的日光飘进屋内,照在虞如楝密长的睫毛上,也为其鬓边白发添了一丝祥和。
听了师尊的判断,觅真抱手细声道:“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若他能及时得医术超绝者为之诊疗,再易容换貌......可大羿门的人若如此费心救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光团便轻易要他性命。”
“那救他的肯定另有其人呗。不过骨头都接上了,他干嘛不治眼睛?”侧身靠着木桌,待鲤提出了质疑。
虞如楝却即刻摇头道:“他的双眼没有任何伤痕,灰白如塘泥,一看便知是疾病所致。”
在旁边听了半晌,寻雁此刻一头雾水。她人回了醉方山,心还留在秘州,日日翻看武典经籍,没怎么注意过身旁的微妙气氛。直到眼下,这些问题如此突兀地展露在她面前,这才摸着脑袋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别大哥以前受过伤吗?”
此时此刻竟还抛出这种问题,待鲤叹气叉腰道:“终于醒了啊,唐女侠?你刚才是去玩儿的吗?忘了四年前那个叛徒了?”
“那怎么可能忘!他不是被师尊废了双眼,然后打个半死扔出去了吗?师尊的千丝流影狠绝非常,我瞧着他是没活路了。”
“如果他还活着呢?”
待鲤的眼神看着不像在说笑,寻雁也已经有些明白了过来,认真道:“那我为了大师姐也得给他挖出来,抽筋扒皮一百遍!不过,这没可能的吧。”
空气忽然安静了两秒,望着师弟有些嫌弃的表情,寻雁皱眉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打了个响指,待鲤解释道:“大白可是已经去看过了,他不正常。”
时晴懋此刻提溜着一壶沸水走了进来,他听见了书房的人声,便想着冲泡几碗茉莉茶给众人解渴。待鲤和寻雁只顾奋力辩论着,觅真则前去帮忙泡茶。
“大白说的话就你自己能听懂,没准儿是前一段天阴,狗鼻子失灵了呢。别大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嘴上还在为别楚声辩护着,思绪却被牵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暖春。
“瞧,你自己也拿不准了吧?那畜生刚来的时候,可也是乖得很呢。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个姓别的,还都在同一个地方,天下能有这么巧的事?”说着,顺手拿起几根削好的扇骨,还没凑到眼前,就被觅真抽走放回了原处。
“他若是要藏,干嘛不换姓?顶了这么个明显的特征,特地来送死吗?”寻雁的理智早已动摇,却还在搜肠刮肚地找补着。她总觉得别楚声与先前的家伙不一样,她也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谁知道那变态想的什么,说不定他就是本性嚣张。你这么没心眼儿,去江湖上还不被人骗得只剩下头绳。”语罢,朝二师姐轻蔑地挑了下眉。
“待鲤!!”随着寻雁的咆哮,待鲤伪装的高深冷酷瞬间无影无踪,带着副挑衅的表情开始东躲西藏。
旁听了良久,时晴懋放下水壶,魁梧的身躯渐渐扁颓起来,愁眉苦脸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多事给他捡回来,师尊与师姐也不用如此纠结。”
虞如楝则轻松地笑道:“晴懋,你来学武为的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赶走贼人,让爹娘和兄弟过上安稳日子。”
“实现了吗?”
想起爹娘和兄弟,他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还继续留在这里?”
“村里贼人走了,宗门却有外敌。那么多兄弟都还在呢。”
对于时晴懋的这番回答,虞如楝感到很欣慰,她起身和声道:“客房里的那个也是别人的兄弟,他遭了难,你救他没有错。你功夫强了,善心也没丢,为师很高兴。剩下的都是后话,不必挂怀。对了,莲心应该快到了,你去山下迎一迎她吧。”
听到何莲心的名字,时晴懋此时才真正高兴起来,黝黑的脸庞都笑出了白光。他挺直身板应了一声,便大踏步匆匆离开,出门前还不忘对着水池抓抓头发。
“何大姐终于回来了,有好吃的喽!”被寻雁揪过耳朵的待鲤此刻又钻了出来,自顾自兴奋过后,见觅真若有其事地盯着自己,便弱声问道:“怎么,你们不也喜欢何大姐烧的菜吗?”
“别楚声的师门因光团而追杀他至此,你怎么还如此逍遥?”望着师弟被揪到通红的耳朵,她有些想发笑,终是忍住了。
“那是他们掌门人自私愚钝,根本没把门徒当自己人。况且,师尊不是都说了,老道长交代,只要三月内不妄动武力,自然就无事的。对吧师尊?”
虞如楝没有回答,只是告诫道:“光团的力量,千万不要使用。”
苍元的消息使她怕极了,却又无可奈何。为什么是待鲤,又为什么是善绮师尊?按常理来说,生为玄樽,得了自然灵力,合该是件极为高兴的事,可如今却是这样沉重。
“好徒弟我自然是晓得了。那他呢?打发走?”语罢,看着客房的方向。
不待师尊回答,觅真先言道:“无论是什么,都不能留。我去吧。”
静思过后,虞如楝还是点了点头。不管真相如何,觅真都该去亲自了结,奇宗内再不能出岔子了。
站在别楚声的门外,觅真已走过了十几趟。虽是自告奋勇来劝离,可到了地方,竟紧张起来。二黑的尾巴摇来摇去,开始还跟着她的脚步转脑袋,后来便只转眼珠子。
背着手吸了好几大口气,还是敲开了门。一进去便听见那人道:“姑娘,你来啦。刚巧我也想找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快。
走近了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