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团成团，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之后他才懒懒掀起眼皮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郑承安，管好你的狗。”
“不好意思啊哥，刚才是我没有牵住它。”
郑承安嘴上道着歉，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儿歉意。
他手放在杜宾犬的后颈上捏了捏，解释道：“巴达还小，好奇心重，你别和它一般见识。”
郑许诺听完扯了扯唇角，没理他，转头去看正被蒋瑜抱着的小黄。
这个小东西今天怕是受了太多惊吓，整个狗十分疲倦。
此刻它被抱着轻轻擦毛，擦舒服了，有些昏昏欲睡。
郑许诺看它吐着舌头觉得可爱，嘬着嘴唤了几声，小家伙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紧接着又睡了。
郑承安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郑许诺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又松开，极力忍耐着情绪，主动搭话：“哥，我都不知道你也养宠物了。”
“今天刚养的。”郑许诺下巴点点旁边的椅子，朝他说：“坐吧。”
郑承安嘴角抽了抽，在他旁边坐下。
“哥，你的狗是什么品种啊，看着挺可爱。”郑承安一边摸着巴达的后背一边问，“买的还是朋友送的？”
“捡的，不是什么品种狗。”郑许诺低头看着手机，随口回答。
“哦——这样啊。”郑承安听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那就是......杂种？”
郑许诺指尖滑过手机屏幕，像是没听见一样。
郑承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波动的痕迹。
店内一片安静，沉默而诡异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
就在郑承安忍不住要再次开口的时候，郑许诺终于将手机收了起来，扭头看向他。
漂亮的眼尾微微上翘，隐约挂着笑意。
他将目光慢慢移向巴达。
赛级杜宾犬身姿挺拔，肌肉线条优美健硕。
郑许诺看了它一会儿，突然伸手扼住它的喉咙。
巴达呜咽一声，耳朵都跟着趴了下来。
“哥！”郑承安立即紧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郑许诺手上并未用力，而是顺着它颈侧油亮的皮毛摸了摸。
“巴达不叫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是条好狗，但它骨子就爱咬人。”
他盯着郑承安的眼睛，目光极冷。
“你说这是像谁呢？”
郑承安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语调僵硬：“哥......”
“郑许诺。”蒋瑜声音响起得及时，“洗好了。”
郑许诺轻笑一声，起身接过小黄，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瑜姐，我刚查了查手机，网上说这么小的狗喝羊奶比较好，你这里有吧？”
“有。”蒋瑜去拿了些给他。
郑许诺歪头朝她眨了下眼睛，“谢了。”
“哥，路上慢走。”
郑承安目送郑许诺推门离开，刚才急速跳动的脉搏慢慢平缓下来。
蒋瑜站在一旁，“承安，你......”
郑承安看着她，微微一笑。
“巴达好像有点儿感冒，我带它来看看。”
“哦，这样啊。”
蒋瑜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牵引绳。
“你稍等一会儿，我给巴达看看。”
医院里其他几个医生也在。
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
“上次就是这条狗，郑医生的手到现在都没好呢。”
“就是，离着远点儿吧，吓死人了......”
蒋瑜心里一惊，赶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闭嘴。
只见郑承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冷声开口：“别害怕，咬死我会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