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巨大的波澜。
韩觉晓视线移到窗外,太阳很高,天特别蓝,风吹的绿色树叶飒飒作响。
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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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乐之猛地睁开眼睛。
失去意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窗外一片金紫色晚霞,倦鸟归巢啼出一声长叫。
傍晚了!
居然已经这个时候,完了完了,云船估计已经开出老远。
韩乐之急着起身,忘了腿脚还不怎么听使唤,身子晃了两下朝地上倒去。
她眼疾手快扶住凳子,才不至于摔。
噫,怎么有一双男人的脚。
刺绣白梅茶青长衫衣摆往上,双腿修长笔直,腰身劲瘦结实,纤长颈项之上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
是韩觉晓!
“韩觉晓,你怎么还在?!”韩乐之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心头一阵欢喜,紧随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地扼腕惋惜。
韩觉晓一直守她守到这个时候,这么珍贵的两人独处时间她尽然竟然晕过去,真是暴殄天物。
“没礼貌,叫十一哥。”韩觉晓伸手,将她扶到板凳上,“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招惹到你了吗?你似乎不是很乐意见到我。”
“哪有!”他一定不知道她每天都守着青光界面看他头像,期待有新消息。
“没有吗,你一见到我,不是‘怎么是你’,就是‘怎么还在’。”
韩乐之搓着手,脸上有一分羞涩,“那是想见你想到激动过头了。”
韩觉晓笑了一下,这孩子“嘴甜、乖巧、会哄人”这一点跟阿镜可半点儿都不像。
烟杆子在桌角磕了两下,橘红色光渐渐黯淡,泛白冷霜落到地面上。“你傍晚有安排,我就不叨扰了,告辞。以后别再给我寄耕种工具,我没有地可以种。”
韩乐之莫名其妙,“安排?什么安排?”
“如果不是跟人越约好,你醒来第一件事不会是看窗外确定时辰。”
“哦,你说这个。不是跟人约好,是跟船约好。”韩乐之有几分不好意思,“修真联盟放秋假,我订了今天傍晚的云船船票,但是云船已经开跑了。”
秋假?是了,这个月份是该放秋假。“韩乐之,收拾好东西,走了。”
“云船已经走了。”
“没让你跟云船走,我送你回韩氏一族。”
“真的吗?!”惊喜来得太突然,又能多相处一会儿。
“去收拾东西。”毕竟是因为他才导致她错过云船。
韩乐之行礼不多,一个包足够,但是礼物足足收拾了鼓囊囊四大包。
韩觉晓是御剑飞行,四个大包往剑上一挂,活像牙签上穿了四颗鹌鹑蛋。
御剑飞行和御剑带人不太一样。
御剑飞行时,人和剑共用一套灵力,是一个整体。御剑带人时,后面的那个人如果运灵跟不上御剑者,很容易被甩下去摔成肉酱。
韩乐之没少乘韩镜的剑,韩镜都叫她抱好自己的腰。
韩乐之一双手习惯性探到韩觉晓腰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收拢紧。
手腕突然被攥住,像被一只钢钳捏紧,骨头差点儿碎掉。
韩乐之“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十一哥?”
韩觉晓稍微侧头,他瞧她时,眸子像是晚上的巨大海面,好不收敛地释放自己的防备与吞噬能力。
韩觉晓松开手,“我不太习惯跟人接近。”
“那我要掉下去怎么办?”韩乐之目测了一下剑跟地面的距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不我慢一些。”
长剑飞纵,像一道转瞬即逝的光斩开夜晚黑幕,将其一分为二。
首端的韩觉晓衣袂翻飞,黑色长发向后,几缕擦过她的耳畔。
由于太快了,他的头发像在扇她耳光。
韩乐之没空拿开,她正手脚并用,宛如一个抓夹死死地抱住剑身以免掉下去。
虽然丢脸,但确实管用。
丢脸的时间不会太久,再过一炷香就到韩氏一族了。
嗯?这什么声音?
像是从身后传来的,可她身后明明是天空!
韩乐之转头,就见六根小臂长的雕花铜针一一穿过她长发间的缝隙,刺向韩觉晓头部、颈项及肩膀。
“十一哥,小心!”
韩觉晓胳膊往后一挥,白色风刃挡掉一半雕花铜针。头微侧,另一半雕花铜针射了个空。
韩乐之刚松一口气,腰被韩觉晓提起来,揽在身后。
他力气很大,整个过程中她双脚离地。而他像是拿烟杆子一样轻松。
韩乐之侧脸贴着他宽阔的后背,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跟阁下有仇,但祸不及家人,能否容我先送小辈回家。”
话音甫落,远处天空数个雕花铜针以极其刁钻的攻势侵袭而来,欲夺人性命。
显然,这个“人”包括韩乐之。
韩觉晓避了几下,声音透着一股厌倦,“阁下处处置我于死地,那也就是说,我可以不再手下留情。”
韩觉晓周身空气产生波纹状的纹路以他为中心扩散,来势汹汹的雕花铜针停滞一瞬,而后迅速朝着原路返回,很快四周此起彼伏传来针贯穿皮肉破体而出的声音。
天空人影跟被拍到的蚊子一样扑簌簌往下落。
韩乐之心有余悸,“十一哥,招惹到这种穷凶极恶的仇家,你也不简单。”
“仇家你认识,